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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之類疾病和營養失調者過半。在科科達撤退中,有一個炮兵中隊為擔炮還是擔傷兵的問題猶豫不決。堀井下令埋炮帶人。竟有一個叫高木義文的炮兵軍官,依照“炮兵須與大炮共存亡”的操典,埋炮之後舉槍自殺。擔傷病員計程車兵。在重山疊嶂中自己也變成了傷病員。堀井富太郎少將一聲令下,凡是走不動的傷病員一律加以射殺,十足顯示出日軍的殘忍和絕望。
輪到麥克阿瑟進攻的時機了,他毫不猶豫地加以利用,展開了戰略反攻的序幕。
麥克阿瑟東拼西湊了三個陸軍師:美軍步兵七師、四十一師和三十二師。十一月中旬,他利用一隻小艦隊,把部隊運到新幾內亞北岸的布納和武納村實施登陸。他原來以為堀井旅傾巢而出,後方必然空虛,可以乘機端掉堀井的後勤老窩,把堀井部隊夾在荒蠻的大山和海岸之間活活餓死。不料,布納、武納和它們附近琪爾瓦、雅加達的日本守軍打得非常兇猛,他的陸軍初上戰場,被狙擊得寸步難行。堀井後撤到海邊,聽到麥克阿瑟部隊的沉悶炮聲,心急如焚。他竟讓勤務兵找來一艘土著的獨木舟,把他和一個參謀田中劃到十海里外的琪爾瓦戰場。一場雷雨掀翻了獨木舟,堀井沉入海中,臨死前對勤務兵說:“你代我報告,堀井與田中死於此地。天皇陛下萬歲!”
對於自己最兇惡最狡猾的對手之死,麥克阿瑟又滿意又輕蔑。他對部下說:“堀井終於可恥地完蛋了。”
日軍南海支隊防守得極為頑強,麥克阿瑟的部隊陷入苦戰之中。如果不是他的空軍司令肯尼,很難說究竟鹿死誰手。
喬治·肯尼陸軍少將是一個地道的美國式軍人。他熱情洋溢,思維敏捷,富於創新精神,沒有舊軍人那些陳規俗套。肯尼是一般激情,一般旋風,他刮進了支克阿瑟那座森嚴的參謀部,使之充滿了活力。他既懂得尊重道格拉斯,給他創造表現自己的機會,又瞭解客觀實際,指出切實可行的計劃。麥克阿瑟這個六十二歲的自負而頑固的老人,榮譽和對榮譽的追求已經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層厚而堅硬的僵殼。只有肯尼才能把這層硬殼化掉。在他的前任空軍司令喬治·布烈特少將任職期間,道格粗暴地對待布烈特將軍,四個月中只接見過他八次。
肯尼天性豪爽,又熱情又能幹。他向“將軍”指出,金上將和尼米茲上將一定會把艦隊押到中太平洋上——那是他們的傳統地盤,而根本不顧西南太平洋戰區。要想實現“將軍”的反攻宏願,必須依靠空軍。“給我五天時間,我就能把你的全部人馬運到巴布亞。”
麥克阿瑟終於找到了一位知己。他把大事都交給肯尼去辦。新幾內亞的戰爭,麥克阿瑟不斷地使用空軍。大規模的轟炸代替了艦炮射擊,大規模的空降和空運代替了兩棲登陸。從米倫灣直到布納,肯尼的空軍一直是最活躍的因素。麥克阿瑟對俯首恭聽的參謀們說:“這場戰爭,就是一場後勤補給的戰爭。只有奪取制空權,才能保障補給並破壞敵人的補給。因此,在轟炸機的航程內,才有勝利的可能。”他這個根深蒂固地習慣於炮轟和步兵衝鋒的陸軍將軍,能有這種認識,足見肯尼的思想已經深深滲入了他的心靈。
於是,每佔一地,麥克阿瑟總是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搶修飛機場。他對當年日本空軍偷襲呂宋島克拉克機場一事耿耿於懷,總是對肯尼將軍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小心日本飛機對你那些機場的突然襲擊。”
日軍在瓜達爾卡納爾的慘敗,使範德格里夫特和哈爾西、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名揚天下。這一切深深激起麥克阿瑟的妒意。他們不是在大西洋東岸和北非沙漠獲勝,拾恰就在他麥克阿瑟身邊奏捷。東經159度於午線把他和哈爾西的部隊分開,瓜島劃在哈爾西名下,瓜島以西則是他的地盤,像當年教會劃分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勢力範圍一樣。
他麥克阿瑟太需要一次勝利,太需要一次成功了,可是卻沒有。當年的陸軍參謀長沒有軍艦,飛機也少得可憐,物資的缺乏像一雙鐵手,緊緊卡住他的咽喉,使他連氣也喘不過來。他打不下布納,又擺脫不了在巴布亞的困境,欲哭無淚,就是有眼淚也只能往心裡流。
他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必須為他的形象作戰。他下了狠心,命令羅伯特·艾凱爾伯格中將前往布納前線督戰。他給艾凱爾伯格的命令只有一句話:“拿不下布納別想活著回來!”
一九四二年一月,布納總算拿下來了。然而代價十分高昂,攻佔它僅僅是為了宣傳上的需要。布納——哥納—薩拉蒙達戰役中,三千二百名美澳士兵化為白骨,五千五百人傷殘,兩萬八千人掙扎在瘧疾和其他熱帶疾病的死亡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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