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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揍了他一頓,把他的小帽丟在地上奚落他。第二天,他又戴著它去了,結果又捱了打。倔強的尼米茲受了侮辱,拼命學習,力爭領先,出人頭地,直到戴上了 海軍上將的金穗大蓋帽。
也許是祖父亨利給他講的那些海、船和船長的故事感召了切斯特士官生的海洋的理想。祖父告訴他:“海洋象是有生命的。船長的工作繁重而危險,你最好學它一輩子。盡你的全力去學,不要厭倦。你不懂的一切都要全力弄懂它。”
也 許是他日爾曼式的認真精神,也許是他的高貴的員族姓氏——安娜後來嫁給了切斯特的叔叔威利,使切斯特保持了尼米茲的姓氏——加上後父給他的良好教育。威利 建築工程師是弗裡德里克堡引以自豪的知識分子。尼米茲在海軍裡出類拔萃,後來在潛艇那種狹窄的鐵格材裡,他了解了海軍普通士兵的感情;他早年的貧困生活使 他很容易理解這種感情。雖然他在驅逐艦、巡洋艦和戰列艦上都於過,他始終認為自已是潛艇部隊的人。他反覆地工作學習,上完了海軍戰爭學院和伯克利加州大 學。等到羅斯福一聲召喚,他已經有了在太平洋艦隊司令崗位上所必備的一切知識、技能、膽略和判斷力。一堆鐵礦石經過複雜的物理化學變化,加入了各種關鍵的 有用元素,倒入了一個鑄模。現在,鑄模開啟,一個新的海上英雄出現了。
七 月的夏威夷之夜叉悶熱又潮溼,太平洋上的戰事也攪得尼米茲煩躁不堪。他一份份地分析情報、資料、海圖,一張張地閱讀艦長們寫來的海戰報告。不錯,日本海軍 在卡納爾和槽海受到了創傷,陸軍在新幾內亞陷入困境。然而,美軍在同時也受了損失和挫折。日本人已經把進攻的戰略改成了防禦的戰略,他們在太平洋的每一個 海島、岸邊和灘頭死拼下去,使美軍付出難以忍受的代價,然後,體面地透過談判結束戰爭。
他用紅鉛筆敲敲海圖。這就是問題的癥結。太平洋戰爭不同於歐洲的戰爭和北非的戰爭。那都是傳統的大陸戰爭,人類打了幾千年,有兵書可依,有戰策可循。太平洋戰爭是一場島嶼戰爭,一場不同於任何時代任何戰爭的全新的戰爭。一定要突破傳統的束縛找到一條新路。
他的目光又落到拉包爾和特魯克上面。如果拿不下它們,大軍無法西進,戰場無從展開。拉包爾和特魯克象兩塊黑布遮住了所有人的雙眼,使他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
能不能繞過它們?
啊!真是偉大的思想。他感到血液湧上了頭頂,難以抑制一個近六十歲的老人的激動。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只有四十二年前接到安納波利斯的通知書時可以與之相比。
是什麼蘋果啟發了牛頓,是什麼開水壺啟發了瓦特?他的面前有一份來自遙遠的阿留申群島的報告,他讀完之後,茅塞頓開。
日軍在進攻中途島的同時,侵佔了阿留申島鏈西端的阿圖島和基斯卡島。兩島是美國固有的本土——當年愚蠢的沙皇把阿拉斯加連同阿留申一起用七百萬美元的代價賣 給了美國。美國同日本一樣愛面子。一九四三年初,金下令收復兩島。然而兵、艦全不夠,只好繞過東邊的基斯卡島,先佔西邊的阿圖島。五月七日,弗朗西斯·羅克威爾少將率領陸軍步兵七師,在三艘窳陋的戰列艦和一艘護航航空母艦的有限支援下,登陸阿圖島。兩軍在冰天雪地、暴風雪和迷霧中展開激戰。半月後,一千名 日軍殘部喊著“萬歲”進行了最後一次自殺性衝鋒。羅克成爾佔穩了阿圖,再攻基斯卡,發現基斯卡的日軍已經撤走——因為他們的後方運輸線已經被美軍切斷了。
這是太平洋上第一次“越島作戰。”
它 那特有的偉大發明的思想光輝使傳統的“逐島作戰”概念黯然失色。“逐島作戰”是陸軍的打法,逐一清除前進路上的敵人據點,不使它們留在後方成為隱患。“越 島作戰”才真正是海軍的概念和戰術。只要在廣闊的大洋中有選擇地攻取幾個墊腳島嶼,就可以像蛙跳一樣,跳過其他日軍守備嚴密的海島,直抵日本,直抵東京。
多 麼奇妙而有效的戰術!用最短的時間,最低的代價,達到戰爭的基本目的——摧毀敵人的首都和其他大城市,斬斷日本的軍事工業等戰爭手段,這樣,使日本的龐大 軍事機器從根本上癱瘓下來,而不是象以往戰爭中那樣,一個旅一個師地把敵方的戰爭機器打光為止。為什麼過去的戰爭中沒有這種戰略呢?因為當時還沒有飛機、 沒有航空母艦,沒有登陸艇,沒有目前這麼龐大的後勤能力。技術的發展,武器系統的發展,猛烈地敲擊著戰略的大門。高明的統帥喲,快拿出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