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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戰死者嗎?”
“ 沒有。”正照回答說。突然,他的臉色變了,顯得異常激動不安。他環顧四周,松濤颯颯,陰森幽暗的善養寺中空無一人。關於古松,有許多神話和傳說。其一講: 某年輕公子喜歡夜晚釣魚,但從未有色兒上鉤。後來某天杆沉線重,他下水去拖,竟是一美女屍首。公子自恨無緣,將她葬在善養寺內。從此,每夜松樹旁都出現一 個美女的幽靈。和尚問之,幽靈哭曰:家貧,無錢作衣衫出嫁。善養寺的僧人買了一身紅妝掛於松枝。次夜,紅妝不見,換成了襤褸舊衣,幽靈也從此消失了。日本 是個神道教同佛教並存的國家。人們生前信神,死後歸佛,然而畏懼鬼神,一般人是無論如何不敢來善養寺的。
正照表情緊張地對大鹽平說:“我是專門來看東條英機首相的。”
就是火星人登上地球,大鹽平內弘也不會象現在這樣吃驚了。正照是學生物的,他深惡政治,對軍閥發動的戰爭非常反感。“諾大日本,竟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了。 ”他從來對東條就厭惡。冒著很大的風險多次向大鹽平少佐透露過:“日本遲早會被他帶上絕路。”象他這種“反戰分子”,竟千方百計打聽到首相的行蹤(大鹽平 認為是一個謎),專程在一個冷漠的冬日,到一個他最討厭的地方去尋找一個他最討厭的人,實在不可理解。
前少佐等待海軍兵曹的解釋。
正照已經鎮定下來了。他湊近大鹽平:“你認識近衛公爵嗎?”
大 鹽平少佐又經受了一次驚愕的衝擊。這個大學生清岡正照,究竟怎麼了,難道他發了瘋?近衛文磨是全日本最著名的人物,他曾經三次出任日本首相,三次組閣,三 次率領內閣集體辭職。自從東條上臺以後,他辭去一切職務,甚至辭退了公爵的世襲封號,深居簡出,賦閒在家,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裡?他在荻窪的荻外莊、輕 井澤、湯河原、箱根都有別墅。他躲在厚重色深的窗幔後面,已經從日本的政治舞臺上消失,只留下以往顯赫的政績。
正照就近觀察一個現在任職的軍人出身的首相,又說出另一個息影政壇、隱居家中的文職出身的前首相。兩件事,都使大鹽平吃驚非小。他頭腦中甚至閃過“密謀”一類的念頭。
善養寺靜得可怕,只有古樹的松濤聲。清岡正照開始自己解開這個謎團。
“我在慶應大學讀書的時候,曾經接觸過幾個貴族子弟圈子。其中包括近衛公爵、木戶、岡田、平沼、若梘等人的子弟們。當時,我們正值年少,書生意氣,雖然政治見解和學術見解不盡相同,但關係還是很好的。
“日本軍隊打入中國內陸以後,戰爭陷於泥濘之中,誰也看不到光明的前景。當時,我們分成幾派,主戰者有,主和者也有。太平洋戰爭一開,無論是誰;只剩下穿上軍裝一條路啦。
“對於日本在戰爭初期的勝利,我們有的人樂昏了頭,有的人驚得目瞪口呆。而我,一直認為這不過是把戰爭拖長几年,痛苦和犧牲增大一些,僅此而已,日本必然戰敗。也好因為我是搞自然科學的,更加側重於計算和推理,更少懂得武士道精神的緣故吧。
“中途島海戰,我在‘榛名’艦上,護航南雲的機動部隊,戰況一目瞭然。如果再有兩次中途島那樣的海戰,聯合艦隊將不復存在。
“陸軍自誇為開戰以來未輸一場。瓜達爾卡納爾戰役,我倆都參加了。我們不能再打下去了,無論是軍人還是外行人,都清清楚楚。
“問題在於如何結束這場戰爭。”
正照的眼睛看著大鹽平,明亮而清澈。他眼裡滾著淚花。“想到戰敗和亡國,這副苦藥無論如何是難以下嚥的。”他說著,掏出手帕擦擦眼角。
這個問題也正是大鹽平數月以來苦思而不得其解的。他頗有同感,拍拍正照的肩膀,激動地說:“清岡君,你說怎麼辦?”
正照已經成竹在胸。他不慌不忙地說:“義大利方式。”
大鹽平豁然開竅,多少天以來的鬱悶頓開茅塞。他自以為熟讀兵書,深曉韜略,深入仔細地研究戰局,怎麼會忘了作為軸心國之一的義大利已經退出了戰爭。
原 來,盟國信誓旦旦,軸心三國必須無條件投降。可是,當義大利國王埃曼努爾授權巴多里奧元帥重新組成政府,並且同時拘禁了墨索里尼的時候。盟軍在西西里島接 受了義大利的投降。說是“投降”,只算是盟軍的面子,義大利的一切原封不動,人民也未受驚擾。雖然後來德軍佔領了羅馬,在義大利中部築起凱瑟琳防線阻擊盟 軍推進。但是義大利作為一個國家,終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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