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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辱日本海軍軍威的那些大海戰:珊瑚誨、中途島、瓜達爾卡納爾海戰,均無小澤參加,海軍抱有一線希望:他或許能行。
天 越來越亮了,“瑞鶴”艦上的飛行員們等得不耐煩。然而“大鳳”艦上的小澤還沒有下達攻擊命令。小澤很猶豫,他本想利用馬里亞納的陸基飛機減殺美軍艦隊的航 空戰力,並擊沉兩三艘母艦。然而塞班等島嶼機場均遭斯普魯恩斯艦隊艦載機的壓制,雖然也有一些飛機進攻軍艦,卻一點兒作用也不起,完全是自投羅網。
戰報終於送來了:擊沉兩艘美軍航空母艦和一艘戰列艦,擊傷母艦和戰列艦各一艘。
聽起來似乎同他預料的差不多,然而小澤根本不信。自從中途島海戰以來,海軍虛報戰果成了傳統,一艘油輪可以說成是戰列艦,一般坦克登陸艦被吹成母艦亦未可知。小澤估計到實際的戰果並不大。可是塞班受的壓力大,他一貫同情陸軍。他必須進攻了。
日本艦隊保持著十七節的航速,迎風前進,終於進入了日機的攻擊圈,再往前開,美機就可以來報復了。
小澤終於下令旗艦“大鳳”升起“Z”字旗。他命令訊號手打出納爾遜上將在特拉法加海戰中的著名戰鬥口號:
“國家興亡,在此一戰,諸君務必恪盡職守。”
杉本少佐同橫山艦長在“瑞鶴”號上都看見了訊號和戰鬥口號。天還沒有亮透,“大風”號航空母艦突然冒險開啟了泛光燈,一架架魚雷機和俯衝轟炸機升上天空,開始在頭頂上編隊。
杉本同橫山開始給飛行員們打氣:“狠狠殺美國鬼子呀!多拜託啦!”
他們互相敬禮,並且緊緊握手。橫山的記憶力特別強。他不但記住了一百多名飛行員的名字,還能說出他們的籍貫來。飛行員登上了飛機,他向他們招招手。有些飛行員感動得流出熱淚。
杉 本對飛行員們的年輕和幼稚感到吃驚。當年“飛龍”號上那些“老傢伙們”全都不見了,他找不出一個同屆校友的面孔。戰爭拉開了它殘酷的推幕,用它的鐵嘴鋼牙 把一個個軍人吞進去,研成血肉的糊漿,一代接一代,連續不斷。杉本一眼就看透了那些“嫩雛兒”。他們十之八九都是大中學生。過去對飛行員的身體千挑萬選, 現在拉上一個就頂一個啦。日本沒有足夠的汽油供他們訓練,他們僅僅在軍校和教官的耳刮下飛幾個起落。他們的航空知識和技術僅夠看住地平儀和踩住方向舵。在 林加島基地上,杉本看著他們天真地記日記,寫情書,無憂無慮地唱著小調。高高興興地握著竹劍打鬧,他陰冷地笑笑。總算沒罵出口來。
橫山市平艦長還在同他們拉家常,同他們講講母親和姐妹,同北方人談雪景,跟南方人聊打漁,有時用他們未婚妻的名字開個玩笑。橫山想緩和一下他們初次上陣的緊張心情,杉本卻想,沒有硬碰硬的技術,人再狂熱不怕死也不頂用,天空只承認高手。
“瑞鶴”號的飛機開始升空了。橫山離開了飛行甲板。他要去指揮母艦,母艦根據風向不斷調整,始終逆風,然後加大速度,直線航行,以利飛機起飛。這段時間是它最弱的時期,即使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潛艇艇長,也有機會命中母艦長長的側舷。
飛機大半已經飛上天空,杉本的目光無意溜到灰色的海面上。一根樹枝樣的東西在波谷間一閃,距離一千二百米。他銳利的目光已經盯見了,而兩艘專門執行反潛搜尋任務的驅逐艦竟呆頭呆腦毫無知覺。
“八嘎!”他罵了一聲,拼命繞過一排排列在甲板上的飛機、炸彈和魚雷堆、墊木和絆機索,跑列島形指揮塔下面,揮動著手大聲喊,
“橫山艦長,敵人的潛艇!”
飛機的轟鳴聲、蒸汽彈射機的嘶叫聲,加上“瑞鶴”主機的巨大聲浪,早蓋沒了他的聲音,橫山卻理解了他的手勢。也許橫山的精神異常集中吧,任何微小的變化他首先同敵人的潛艇聯絡起來。
橫山剛剛來得及拉響防潛警報。
三枚魚雷向“瑞鶴”射來,在水面上留下了氣泡翻騰的尾跡。凡親眼日睹過這種場面的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瑞鶴”到底是參加過珍珠港戰役的老艦了。水兵動作利
落,艦長指揮果斷,在一片小口徑火炮對魚雷的射擊聲中,橫山艦長打了一次擦亮的左舵,笨重的“瑞鶴”竟然躲開了破浪而來的魚雷。
“好樣兒的!”杉本大喊。“到底是‘瑞鶴’艦哪!”
兩艘日本驅逐艦封閉了潛艇的退路,向潛艇的航向上逼近,同時向自己寬大的浪尾裡丟下深水炸彈。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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