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幣五十噸。(戰後,菲律賓人到處搜尋這批“山下之寶”,如同北非人尋找“隆美爾將軍之寶”一樣,菲律賓政府還出售了探寶許可證。)山下將軍在北呂宋的祟山峻嶺中開荒屯兵,使每一個山頭都變成帛琉島。他內心也知道無法贏得這場戰爭, 但是呂宋之戰決不會在他山下手裡輸掉。他摸透了歐洲人的心理,知道如何來對付他們。
準備儲藏在山中的物資從馬尼拉運得非常慢。機車老掉了牙,卡車盡拋錨,公路被山洪沖毀,橋樑被游擊隊炸壞,美軍的空襲使運輸不得不在夜間進行。時間飛快地從手中溜掉。
然而,山下發現,阻撓貨運和搬家的最大障礙是在日軍內部。
山 下、武藤參謀長和新上任的十四方面軍的幕僚們,很少去馬尼拉。山下一共也只去過兩次,全是無法推委的官樣文章走過場。他對馬尼拉匆匆一瞥,自以為似乎不值 得留戀。當初有人建議把司令部設在馬尼拉市,也遭到他的斷然拒絕。現在,他看到前任黑田重德中將手下的那些十四方面軍舊人,已經不想離開馬尼拉了,他們憑 著佔領軍的淫威和廉價的日本軍票。在馬尼拉市內縱情飲酒、美食、淫樂、消遙自在,有人整天就住在妓院中,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他們知道日本國內已經 陷入艱難竭蹶之中,日子非常清苦。馬尼拉起碼暫時還可以享樂和縱慾,為什麼要躲到北方的荒山野地中去餐風宿露呢?死守馬尼拉吧,今天摟著菲律賓小姐上床開 心,明天戰死也值了,幹嗎去荒蠻的巴來太山區和陰森的卡加延河谷受罪?
山下命令槍決阻撓搬遷者。同時,他也將司令部搬出了舒適的櫻兵營。
處決犯人在馬尼拉鬧市區的中心郵局進行。那片小廣場在巴石河東岸,街道四通八達。南邊的喬納斯橋和北邊的馬卡爾特橋連線著西岸的大片建築群。儘管很忙,山下還是專程去了一趟。
第一批先絞死共產黨犯人。他們號稱“胡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最近非常活躍,連櫻兵營裡軍官會議室的地板下都被共產黨的地工人員埋了炸彈。菲律賓共產黨人視死如歸的最後形象,連山下也受了觸動。
第二批槍斃麥克阿瑟將軍指揮的那些游擊隊員。隨著麥克阿瑟不斷廣播:“我回來了,集合在我周圍,打吧……”受美軍指揮的游擊隊越來越多。根據命令,把共產黨人和受美國控制的游擊隊員加以區別,表明在最後時刻,日本軍仍然是反共的。
最後槍斃那些留戀馬尼拉、阻撓搬遷的日本人。他們一再提出要戰場效死,山下大將毫不覓容:“他們敗壞了軍紀,比敵人更可怕。”
被憲兵驅趕來觀看的馬尼拉市民毫無表情。在日本佔領的三年中,他們中無數同胞遭到了殘殺,電線杆上經常吊著屍體。日軍的最後瘋狂表明他們厄運臨頭了。
山下的汽車駛過荒涼的改成集中營的聖托馬斯大學和奎松城。一路上到處看到灰色和黑色的濃煙騰起,立觸低壓的雲層,那是日軍在焚燒檔案、無法搬走的軍用物資和民房。他們在最後一分鐘還發洩著統治欲、虐待欲和報復欲。
不知怎的,屍體在絞刑架上晃動的情景老在山下腦畔復現。他戊馬一生,殺過許許多多的人,殺過各種各樣的人。對屍體早巳習慣,不為所動。今天的情景不吉利,他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呂宋兵敗,自己的屍體是否也會被吊在絞架上呢?
一 九四五年元旦,呂宋島的日軍蒙在陰鬱絕望的氣氛中。美軍潛艇早已封鎖了通往南洋、中國、臺灣和日本本土的所有航線。空襲越來越頻繁,不斷傳來美軍艦隊和運 兵船隊活動的情報,彷彿暴風雨前的低氣壓,使人難以忍受。美軍所登陸的海島,無論日軍怎樣抵抗,使敵人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最後守軍還是全部“玉碎”了。這就給呂宋島日軍的心情罩上了極大的陰影。也許只有山下奉文才知道呂宋戰役的過程和結局。
山下向東北方皇宮的方向遙拜。此刻,他的心中,是否還想著在呂宋死鬥,以解脫九年前二·二六事件中對天皇欠下的罪責呢?
然後,山下、武藤、樺澤副官、田中少佐參謀,和菲律賓偽政權首腦勞雷爾一家,乘車離開櫻兵營,前往呂宋北方的美麗夏都碧瑤。
從 馬尼拉到碧瑤約二百六十公里。除了馬尼拉平原一帶公路較平外,從仁牙因灣的達古潘鎮到羅塞里歐已經崎嶇難行了。羅塞里歐往北,全是崇山峻嶺中的盤山險路, 公路在絕壁危崖、深谷山澗上透過。古普車連續不斷地急轉灣,車輪旁就是幾百米的深澗,溪流在谷底咆哮,寒氣森森而上,年輕的樺澤大尉嚇得發起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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