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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進一步開展皖東敵後鬥爭、建立抗日根據地奠定了基礎。
人民群眾、幹部戰士眉開眼笑,奔走相告:“新四軍四支隊打了大勝仗!”
“胡服同志和徐司令一到,四支隊就翻了身!”
“真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
但是,徐海東卻很不滿足:敵人跑得像兔子一樣,太快了,殲敵太少;八十發子彈打死一個敵人,太不合算了!
由於過度緊張和勞累,徐海東的健康每況愈下。但他以頑強的毅力帶病堅持工作。
1940年1月28日,四支隊營以上幹部大會就要召開了。晚上,徐海東拖著病體坐在木炭火盆邊,和指揮部的同志交換完意見。他坐在那裡、望著火紅的木炭,陷入了沉思。他不時伸出雙手去烤烤。他不用筆、不用紙,全憑個人的記憶,在頭腦裡寫下會上講話的提綱。
第二天一早,警衛員送來早飯時,徐海東看著飯菜,一點食慾也沒有。他只喝了幾口稀粥,就放下了碗筷。警衛員瞅在眼裡,疼在心頭,他低聲說:“首長,你的病又犯了,今天別去開會了!”
徐海東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在加重,不過他相信自己能挺得住,硬撐著對警衛員說:“別瞎說,哪來的那麼多病?!走,會議就要開始了!”
會場設在一所學校的大教室裡全體營職以上的幹部都到齊了,屋裡屋外全是人!大家緊盯著指揮部的首長們,以一種肅穆的氣氛,迎接副總指揮兼司令員徐海東作總結報告。徐海東以他一貫洪亮的聲音,講了周家崗戰鬥的經過,經驗及其教訓。
徐海東越講聲音越高,越講越興奮。突然,他覺得有一股東西從口裡翻滾出來,但他盡力壓制著,仍舊亮著嗓門說:“這只是頭一次戰鬥,我們要繼續打下去。黨中央、毛主席要我們不停頓地向東、向東、我們……”突然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湧了出來,他昏倒在桌子旁邊。
近些天,徐海東的病情嚴重惡化。經常大口咳血,然後就一連昏睡幾天,他從此一直在擔架上隨部隊行動。
1940年春,在國民黨頑固派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時,李品仙、韓德勤集中主力攻擊新四軍第四、五支隊和江北指揮部。地方武裝,也紛紛出動。劉少奇和江北指揮部的領導同志一起,率主力聲東擊西,與敵人周旋。為了徐海東的安全,組織上決定派一個連近百人保衛他。他躺在擔架上帶領這支小連隊,在相對安全的津浦鐵路以西地區轉戰。他們夜晚行動,白天休息。徐海東每天咳血不止,沒有藥物治療,聽說陳鹹菜水能止血,就讓周東屏找點來喝;又聽說滷水能止血,他又讓人找點來用,結果都不起作用。徐海東就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頑強地支撐著。
一天夜晚,偵察員報告說:“敵人正分兩路過來,企圖夾擊我們!”部隊頓時有些慌亂。徐海東馬上把警衛連長和偵察員來,他邊聽情況,邊看地圖,不時用手指著地圖說:“從這邊山樑下面插過去,向西轉移!”
“那正是敵人兵力最強的地方呀!”警衛連長忙說。
“哪裡最危險,往往哪裡最安全!”徐海東果斷地說,“我們這支小隊伍,是完全可以鑽過去的!”
“萬一被敵人發現,我們就慘了!”警衛連長爭辯說。
“為什麼你只想萬一,不想一萬呢?那邊一座大山,就是我們的一萬人的援軍啊!”
黑夜,藉著微弱的星光,徐海東坐在擔架上,指揮這個連,從敵人兩路合圍的縫隙裡,悄悄地進了一座大山。這位善於游擊戰的“山大王”,多次從數倍於我的敵人包圍圈裡安然無恙地跳進跳出。詭計多端的日偽軍明知徐海東就在附近,卻對他無可奈何!
秋去冬來。大雪紛紛揚揚,地上的積雪已過半尺,雪還是不停滯不前地飄落著。
徐海東被安置在一個遠離前方的山區村莊,他的擔架上有直通指揮部的電話,檔案、電報天天都送給他,他也能經常聽到前方指揮員的聲音。但他知道的,大都是大喜事,小而槽糕的資訊就不傳給他了,領導要給他創造一個愉快、安靜的養病環境。
前方已有三天沒磅戰報來,電話線也斷了。電旖同在雪地裡跑來奔去,找不到線頭。兩次派出去的交通員,有去無回。夜裡,徐海東把妻子周東屏叫到擔架前,對她說:“電話不通,檔案也看不到,我都變成聾子、瞎子了!快派人去!”
“不要急呀!明天雪停了,就派人去!”
“不行!”
“看你脾氣!明天一定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