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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二十五軍必須配合,併力取會合。
徐海東正想得入神,一個參謀遞來了一份《大公報》,報上登載了這樣一條訊息:松潘西南連日有激戰,共軍一、四方面軍在川西會師後,繼續向北逃竄,先頭部隊到達松潘……
22日,《大公報》又報道:共軍朱、毛部已越過六千公尺的巴朗山,向北進行,……似有窺甘青交界之洮州、岷縣、西周等處。
聞得此訊,徐海東和省委、軍部的條位領導都喜出望外,高興得幾天沒睡好覺。是啊!紅四方面離開鄂豫皖以來,近三年了,徐海東和紅二十五軍一直孤軍奮戰。急切盼望著,早日和紅四方面軍會合,和中央紅軍會合呀!
7月15日。一位近似朝山香客又像江湖郎中的陌生人,騎著一頭紫灰色的毛驢,由一個趕腳的老漢相跟著,從西安西關,向西南奔來。這人中等個頭,不胖不瘦,黑裡透紅的臉色,下巴顯得特尖;鼻樑上,架著一副茶色的墨鏡,把兩隻眼睛遮得嚴嚴實實,無法看到那雙閃灼的眼神,毛驢得嗒得嗒地奔走著,顛動著,鬆散的土路上,彈起一朵朵煙塵。那個趕腳的老漢緊緊追隨在後,連累帶熱,一路上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中午。郭杜鎮,一條狹窄的南北小街,除了幾個鋤禾而歸的農人外,所有的大小店鋪幾乎全都關閉了門窗,很少有人在大街上走動,氣氛有點異常。這個神秘的陌生人,並沒在鎮子裡吃飯,反而在路邊隨便買了五六個香脆甜瓜,倆人一搭說著,很快又從南頭的小巷裡拐了出來。趕腳的老漢心裡很不高興,一路上嘟嘟嚷嚷地說:“這大熱天,也不歇個晌兒!你這先生,就知道自己趕路,也不心疼我的牲口……”
神秘人微笑道:“你老也不看那鎮子,死氣沉沉的,連個賣饃饃的擔子也沒有,沒個下處哩!呵呵!早點趕路也好,不會耽擱你的回程……”
“你這個先生,也是個賊膽!”趕腳的老漢緊接著說,“南山底下正鬧紅咧,你去朝的啥山、逛的啥會?嘿嘿!南五臺的廟會,前兩天收場了,不信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神秘人連忙應道。沉了一會兒,他才掩飾地說:“前面不是積香寺嘛!我想在此處歇上一晚。聽說,它也是唐代的一座古寺哩!”
“你不去南五臺嘍?”老漢愣著兩眼。
神秘人隨口說:“你沒聽那賣瓜的說,到處都扎滿了紅軍……”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漢連聲唸叨起來,“掙你兩半腳錢,難保我的牲口咧!”
“到了積香寺,我進廟燒上一炷高香,為你的牲口祝福平安!”
“好說,好說!”老漢喜形於色,“別怪我老漢多嘴!你這蠻聲呱啦的外路人,就不像個朝山拜佛的樣子。我老漢常在城裡拉驢趕腳,你當我看不出來?”
陌生人猛地一怔,隨後說:“我包袱裡全是香蠟黃裱,非朝山拜佛,有何它圖!”
“甭哄人咧!”老漢呵呵笑著說,“瞅你穿的新鞋,就不是個朝山的人,那鞋赴不得長路……”
陌生人看著自己的鞋,似有所悟地噢了一聲:“你老也是滿省城轉過的,都說那城裡的端履門,是個‘抬腳割掌’之地,小偷多得怕人,我昨天從那端履門走過一回,只怕被割去鞋掌,一步都沒敢抬腳。走到末頭時,掌子到保住了,鞋後跟卻被都磨出個大窟窟,只好在城頭農家,買了雙布鞋……呵呵呵呵!”
老漢不由笑了起來,戲謔地說:“你這先生,就會逗個笑話!”說著,老漢猛回頭,望著陌生人,驢子也停了,半晌他問道:“你可別是個紅軍的探子!給我老漢背上個黑鍋?!”
老漢的這一舉動,差點把陌生人嚇出一身冷汗。然而,陌生人立即鎮靜後說:“哪裡話喲!”他神色自若,隨後又在毛驢背上哼哼唧唧地念誦起來:“長安城嘛,乃是周、秦、漢、唐之古都,涇、渭、淬、灞、灃、(氵高)()、八水繞城而過。積香寺附近的()河,也是秦始皇造,北築萬里長城,南修幾十裡()河……”
趕驢老漢聽得直打愣,逗趣地說:“你這先生,真格是紅蘿蔔絲絲調辣子,吃出看不出呀!嘿嘿!學問大著咧!”
積香寺就在眼前。地勢突兀的神禾原上,聳立著一座孤塔,四周林木蔥鬱,青煙繚繞。陌生人付了錢,拱手與老漢相別。老漢巴不得及早擺脫這個怪人,就勢往毛驢的腰上一拍,“駕”的一聲,扭頭就跑。
然而,這個陌生而神秘的不速之客,當時並沒有去積香寺燒香朝拜,而是急急忙忙地過()河,朝著南面不遠的子午鎮方向,飛也似地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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