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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道委領導下的八十二師後,為了統一皖西的部隊指揮,決定成立紅二十八軍,將紅二十五軍的一部分改編為八十四師,原皖西的八十二師仍保留其原番號。於是,紅二十八軍的番號,再次在皖西恢復起來。
從此,鄂東、皖西又各有了一支主力部隊,兩下雖然得不到直接的支援,但是兩地的同志,都懷著一個共同的信念,保衛蘇區,儲存和發展紅軍的力量。2經過敵人多次“圍剿”的皖西蘇區,這時只剩下一片狹小的地區。東西長不過二百里,南北寬不過五十里,最窄處只有十幾裡。在反革命“血洗”蘇區的摧殘下,到處是一片瓦礫,十室九空。敵人在這片土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真是罄竹難書。國民黨七十五師師長宋天才,用汽車裝走了幾千青年婦女,運到河南賣了,許多家庭被滅絕了後代。在呂家大灣,我們發現一個新土堆,開始不知道埋的什麼,挖開一看,是一百七十多具被無辜慘殺的屍體。血的仇恨,激起了全體紅軍戰士無比的憤怒。復仇的烈火,在戰士胸中燃燒。
這時,敵人在皖西“進剿”、“駐剿”和“追剿”的部隊,不下十個師(近十萬人);我們名曰一個軍,實際上不過兩千多人,而且糧缺彈少,又值寒冬。因此我們當時的行動方針是:避免與敵人硬戰,分散進行遊擊活動;八十二師堅持原地鬥爭,八十四師到赤南熊家河一帶,一面遊擊,一面籌備給養。
我們遊擊到赤南,反動派十二師、四十五師一個旅和獨立三十四旅,又分路合擊上來。我軍跳出包圍圈,連夜向外轉移。經六安、簡家畈、東西蓮花山、八道河、春樹岙、母豬河一線進入湖北的羅田縣境僧塔寺。把敵人甩掉之後,又轉回赤南熊家河一帶。我軍當時的生活狀況,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肩膀上扛糧袋,屁股後頭掛鐮刀”。除了槍支彈藥外,每人都備有一個糧食袋和一把鐮刀。有時,白天廕庇在山裡,自己割草搭棚子;晚上就下山去“打糧”。時常跑了一夜,也奔不上個“大戶”,只能搞點米回來。“打糧”回到蘇區,除了供給部隊和傷病員,有時還救濟窮苦的群眾。蘇區的群眾更是不顧生命的危險,給紅軍送情報,千方百計地掩護紅軍的傷病員。有些受敵人摧殘嚴重的村莊,人雖然很少了,但只要剩下一個人,他的心仍向著紅軍,向著共產黨。在糧食最困難的時候,軍民吃飯幾乎不分彼此,老鄉做好了米湯叫戰士們去喝;戰士們煮好了稀飯,請老鄉一塊喝。有的群眾自己忍著餓,把僅有的一把米、一把菜,送給部隊吃。有些群眾被反動派抓去了,要他們領著找紅軍,有的領著敵人亂轉,有的寧死也不說紅軍的去向。紅軍和人民群眾,就是這樣相依為命,同度艱難。
十月底,我們向北遊擊,在商城的紅門,一舉殲滅了宋時科的獨立三十四旅一個團,繳獲了大批的槍支彈藥和一部分棉大衣。藉助這個勝利,又收容了一部分歸隊的傷病員,先後組織起兩個多連,使八十四師得到了補充。不久,八十二師從赤城過來。會合以後,時值冬天來了,大雪紛飛,過冬的衣服問題,是我們每天談論的中心。全軍大部分人還穿著單衣。沒有棉被,睡覺也是就地一歪。有時住上有人煙的村莊,弄到點稻草蓋在身上,那算是很美的了。可是,被敵人多次火焚過的村莊,稻草也成了罕見之物。有的同志晚上凍得不行,只好起來跑跑跳跳,用這個辦法來取暖。我們的供給部,這時全部的財產只有十三塊錢。這幾塊錢,一來買不到幾匹布,二來在敵人嚴密控制下,也無法買到布。唯一的辦法,還是靠打仗。
這天,我們打聽到段集、吳橋有個布行,是土豪開的。於是便來了個“黃鷹抓小雞”的戰術,一下搞到六百多匹布和幾百斤棉花。戰士們情緒高極了,紛紛說:“現在該不愁穿了。”
愁還是愁。有了布,棉花還太少。再能搞到些棉花多好啊!說來湊巧,赤城縣委書記吳代芬同志來了。他說:“葉集有棉行,也是土豪開的。”
這個情報,真是“雪裡送炭”。
葉集,是霍丘縣西面的一個鎮子,原駐守著反動派宋時科的部隊,不久以前因被我們消滅了一個團,殘部都調到霍丘整訓去了。這時,鎮上只有四百多民團防守。我軍連夜奔襲趕到,殲滅了民團,搞了一千多斤棉花。又在市面上買了一部分。合計了一下,每人能攤到一斤多棉花。一套衣服怎麼絮呢?經過大家研究,決定棉襖絮上薄薄的一層,棉褲腿和褲襠都不絮棉花。布有多餘的,每人再發一副裹腿。
全軍人人動手,你幫我,我教你,幾天功夫,棉衣全做成了。雖然長長短短,縫得不太美觀,不過,象這樣全軍大換裝,人人穿上新衣,打上新裹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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