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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侯寘撰。案陳振孫《書錄解題》,寘字彥周,東武人。紹興中以直學士知建康。今考集中有《戲用賀方回韻餞別朱少章》詞,則其人當在南宋之初。而《眼兒媚》詞題下注曰:“效易安體”。易安為李清照之號,亦紹興初人。寘已稱效,殆猶杜牧、李商隱集中效沈下賢體之例耶?又有《為張敬夫直閣壽詞》,《中秋上劉其甫舍人詞》,皆孝宗時人。而《壬午元旦》一詞,實為孝宗改元之前一年。則乾道、淳熙間其人尚存。振孫特舉其為官之歲耳。寘為晁氏之甥,猶有元祐舊家流風餘韻,故交遊皆勝流,其詞亦婉約嫻雅,無酒樓歌館簪舄狼籍之態。雖名不甚著,而在南宋諸家之中,要不能不推為作者。《書錄解題》著錄一卷,與今本同。毛晉嘗刻之六十家詞中,校讎頗為疏漏,其最甚者,如《秦樓月》即《憶秦娥》。因李白詞中有“秦娥夢斷秦樓月”句,後人因改此名,本屬雙調。
晉所刻於前闋之末脫去一字,與後闋聯屬為一,遂似此調別有此體,殊為舛誤。
他如《水調歌頭》之“歡傾擁旌旄”,“傾”字不應作“平”。《青玉案》之“咫尺清明三月暮”。“暮”字與前闋韻復。又“冉冉年元真暗度”句,“元”
字文義不可解,當是“光”字。其“遙天奉翠華引”一首,尤訛誤幾不可讀。今無別本可校,其可改正者改正之,不可考者亦姑仍其舊雲。
△《逃禪詞》·一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宋揚無咎撰。無咎字補之,自號逃禪老人,清江人。諸書“揚”或作“楊”。
按《圖繪寶鑑》稱:“無咎祖漢子云,其書從才,不從木,則作楊誤也。”高宗時秦檜擅權,無咎恥於依附,遂屢徵不起。其人品甚高。所畫墨梅,歷代寶重,遂以技藝掩其文章。然詞格殊工,在南宋之初,不忝作者。陳振孫《書錄解題》載無咎《逃禪詞》一卷,與今本合。毛晉跋稱或誤以為晁補之詞。則晁無咎亦字補之,二人名字俱同,故傳寫誤也。集中“明月棹孤舟”四首,晉注云:“向誤作《夜行船》,今按譜正之。”案此調即是《夜行船》,亦即是《雨中花》。諸家詞雖有小異,按其音律,要非二調。無咎此詞,實與趙長卿、吳文英詞中所載之《夜行船》無一字不同。晉第見《詞譜》收黃在軒詞名“明月棹孤舟”,不知明月即夜,棹即行,孤舟即船。近時《萬樹詞律》始辨之,晉蓋未及察也。又《相見歡》本唐腔正名,宋人則名為《烏夜啼》,與《錦堂春》之亦名《烏夜啼》名同實異。晉注向作《烏夜啼》,誤,尤考之未詳。至《點絳唇》原注用蘇軾韻,其後闋尾韻,舊本作“裹”字。晉因改作“堁”字,並詳載“堁”字義訓於下。實則蘇詞末句乃破字韻,此“裹”字且誤,而“堁”字尤為臆改。明人刊書,好以意竄亂,往往如此。今姑仍晉本錄之,而附糾其謬如右。
△《於湖詞》·三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宋張孝祥撰。孝祥有《於湖集》,已著錄。《宋史·藝文志》載其詞一卷。
陳振孫《書錄解題》亦載《於湖詞》一卷。黃昇《中興詞選》則稱紫微雅詞,以孝祥曾官中書舍人故也。此本為毛晉所刊,第一卷末即系以跋,稱恨全集未見。
蓋只就《詞選》所載二十四闋,更摭四首益之,以備一家。後二卷則無目錄,亦無跋語。蓋其後已見全集,刪其重複,另編為兩卷以續之。而首卷則未重刊,故體例特異耳。卷首載陳應行、湯衡兩序,皆稱其詞寓詩人句法,繼軌東坡。觀其所作,氣概亦几几近之。《朝野遺記》稱其在建康留守席上賦《六州歌頭》一闋,感憤淋漓,主人為之罷席。則其忠憤慷慨,有足動人者矣。又《耆舊續聞》載孝祥十八歲時,即有《點絳唇·流水泠泠》一詞,為朱希真所驚賞。或刻孫和仲,或即以為希真作,皆誤。今集不載是篇,或以少作而佚之歟?陳應行序稱《於湖集》長短句凡數百篇,今本乃僅一百八十餘首。則原稿散亡,僅存其半,已非當日之舊矣。
△《海野詞》·一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宋曾覿撰。覿有《海野集》,已著錄。初孝宗在潛邸時,覿為建王內知客,常與觴詠唱酬。卷首《水龍吟》後闋有云:“攜手西園,宴罷下瑤臺,醉魂初醒。”
即紀承寵遊宴之事,故用飛蓋西園故實。以後常侍宴應制,如“阮郎歸賦燕”、“柳梢青賦柳”諸詞,亦皆其時所作。覿又嘗見東都之盛,故奉使過京作《金人捧露盤》,邯鄲道上作《憶秦娥》,重到臨安作《感皇恩》等曲。黃昇《花菴詞選》謂其語多感慨,悽然有黍離之悲。雖與龍大淵朋比作奸,名列《宋史·亻佞倖傳》中,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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