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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是當時高階文明的軍隊,那華夏民族很可能就被改字、改文、改種、改信仰了。西域民族原來是信仰佛教的民族,後來不是被強悍的伊斯蘭改得脫胎換骨了嗎?而這也與宋朝無力收復西域脫不了干係。
隨著華夏民族農耕性的增長,華夏民族性格日趨孱弱,大片國土丟失,華夏的首都也從接近遊牧區的地方向純農耕區敗退,從西北退向東南,越退越軟,越軟越退。從秦漢隋唐時期的長安,退到東漢西晉的洛陽,又退到北宋的開封,最後一直退到南宋的南京和杭州。杭州是當時中國民風溫柔的靡靡歌舞之鄉,它竟然成為漢族大宋朝的最後國都。如果一個民族只有發達的腦和手,而沒有堅硬的脊樑,那也只能成為民族中的無脊椎軟體動物。軟弱無能的南宋最後只得向兇狠頑強的蒙古王朝獻出傳國玉璽,舉國投降。此種北強南弱的局面一直到近代西方文明狼的經濟、科技和思想輸入南中國以後,才得以根本改變。
陳陣長嘆一聲,接著說下去:但是我仰望騰格里,仔細想想覺得騰格里還是對的,性格這麼軟弱的民族實在不配佔據這麼遼闊肥沃的土地,真是給天父騰格里丟了臉,天理難容,真真到了要開除這個民族的“球籍”地步了。騰格里的“天理”沒有錯,軟弱的農夫不應痛罵人家的殘暴,實際上農夫們也是按此天理來對待莊稼的,絕不肯讓弱苗懶秧佔著好地,而毫不留情地剷除它們,給強苗優秧讓位。不過騰格里還是沒有開除這個民族的球籍,畢竟華夏民族的腦和手聞名於世,最早馴化了野生粟和稻,創造了絲、茶、瓷、漆業,貢獻了四大發明等先進技術,以及浩如煙海的文史哲經。尤其是四大發明:指南針幫助西方民族成為真正的航海民族,幫助他們成為能在大洋中辨別方向的海狼,幫助他們發現新大陸,攫取了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造紙、印刷術和火藥又幫助西方民族摧毀了中世紀愚昧和堅固的封建城堡。華夏民族對世界文明做出了巨大貢獻,所以蒼天有眼,騰格里還是派出它的大兒子——草原遊牧民族,來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爭氣的農耕弟弟,繼續給它輸血,硬化它的脊樑,讓它重新站立振作起來。
農耕必定軟化民族性格的這一規律繼續發生巨大作用。滅掉了契丹遼國以後,強悍的大金國又重蹈大遼國的覆轍。金國時期農業大發展,到金國盛期,耕地面積甚至超過了北宋。農業人口也急劇膨脹,從金初的300萬戶,發展到金中後期的760多萬戶,4500多萬人口,超過了北宋真宗景德時期的全國人口,結果,女真民族也日益衰弱下去。
太陽已微微發黃,額侖草原好像金色的大漠,從前狼群出沒的山谷,已經顯出半月形的陰影。陳陣站起身,又本能地看了看狼洞山坡,在他當羊倌的時候,太陽一黃,就要提防狼群出動了。狼給他的烙印比被蛇咬的感覺還深,20多年過去了,此刻他的脊背還能感到狼群逼人的寒氣。他伸了伸手腳,對楊克說:是不是該回去了,嘎斯邁他們該著急了。
楊克聽得正上癮,忙擺手說:沒事,嘎斯邁知道咱倆的毛病,一聊起來就沒有黑白天了。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跟她說了,今晚可能不回來住,沒準到別的隊看看。你還真跟說評書的學了一手,說到最節骨眼的地方,就來個“且聽下回分解”。我知道,下面就該蒙古騎兵出場了。你上車吧,我把車座放倒,你半躺著講,我半躺著聽。繼續講!
陳陣上了車,半躺下來,說:沒想到,在小狼的出生地旁邊開講座,真容易進入角色,我一定是得了狼洞的地氣了。
陳陣立刻開講:……到蒙古民族崛起的時候,不要說中國的農耕民族已經軟弱得不堪一擊,就是世界所有的農耕民族也都已經軟得沒有還手之力了。蒙古區區十幾萬騎兵之所以能夠橫掃歐亞,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原因在於蒙古民族是世界上最虔誠信奉狼圖騰的遊牧民族,把狼作為蒙古民族的圖騰、獸祖、戰神、宗師、楷模,以及草原和草原民族的保護神。
蒙古人不僅認為自己民族的先祖來自於“蒼色的狼”,而且,蒙古王族一些核心部落的領袖,甚至一些核心部落本身,還直接以狼為名。古波斯大歷史學家拉施特在他的歷史鉅著《史集》的第一卷中指出:產生過成吉思汗的六世祖海都汗、五世祖伯升豁兒汗和四世祖屯必乃汗的家族,發展到成吉思汗的四世祖的一代,出現了一個蒙古王族的直系核心部落——“赤那思部落”。該部落的兩個領袖,就是成吉思汗四世祖屯必乃汗的兩個兒子,一個名叫“堅都—赤那”,另一個名叫“兀魯克臣—赤那”。“赤那”的蒙語意思是“狼”。拉施特說:“‘堅都—赤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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