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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秀英揹著朱元璋,提了個嵌貝漆盒來到養母張氏房中,張氏正和幾個丫環鬥牌,郭天爵在一旁幫腔。見馬秀英進來,張氏拂亂了牌,不玩了。
一個丫環說:“敢情錢都讓太太贏去了。”大家笑著散了。
張氏說:“快坐,出了閣,你也不常到我這兒來了。元璋還好吧?”
“好,”馬秀英說,“爹病著,上上下下就得他多上點心吧,也有些事儘量多讓天敘和舅舅他們管,他也太累了。”說這話時忍不住看了天爵一眼。
張氏說:“女婿半個兒嘛,他別見外,元帥不指望他指望誰?不過呢,人心可得長正了,朱元璋一個窮和尚,能有今天,他自個得拍拍心口窩,想想感謝誰,人得講良心。”這後半句很有點敲山震虎的意味了。
一聽這話,馬秀英有幾分緊張,正要說話,傻乎乎的郭天爵插了一句:“若不是爹護著他,舅舅他們早收拾他了。”
馬秀英大驚,張氏急忙呵斥郭天爵:“你怎麼順口胡說呢!怎麼會有這種事!再不濟,也是一家人啊。”又往外轟他,“去幹你的吧,我跟你姐姐說會兒話。”
郭天爵走了,馬秀英笑吟吟地開啟那個嵌貝描金漆盒,張氏一見,又驚又喜地張大了嘴巴,裡面全是珍珠、瑪瑙、翡翠,令人眼花繚亂。
張氏問她這是哪來的?
馬秀英撿起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瑩瑩泛光的珍珠,說這是占城(越南)貢奉給皇上的夜明珠,後來不知怎麼落到丞相脫脫手上,這次脫脫打敗了,丟盔卸甲,扔了這個百寶箱,朱元璋不想佔為己有,他讓馬秀英拿來孝敬孃的。
張氏不由得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她愛不釋手地一件件擺弄著珠寶,說:“真是稀世之寶,長這麼大,別說有,就是看都沒看過。”
馬秀英叫娘快收起來吧,囑咐她不要對外人說。
張氏讓馬秀英留幾件。
馬秀英淡然一笑:“娘還不知道我的脾性?我對這些首飾什麼的從來就不喜歡。”
“你從小倒有這個脾氣,”張氏順水推舟地說,“給你頭上插個簪子你都嫌�嗦。”她把盒子蓋上蓋,說:“難為朱元璋了,打仗弄點東西還想著我。”
馬秀英說:“他說娘在人前人後總是維護著他,他心存感激,不知怎樣報答。”
“誰說不是。”張氏煞有介事地說,“若不是我總在老頭子跟前叨唸元璋忠誠,那些一肚子壞水的人還不得把他吃了呀!元璋有什麼過錯?就是太能了,樹大就招風,人有才幹就遭忌。”
馬秀英說:“外人對元璋生嫉妒之心,咱沒辦法,家裡人互不信任,就令人寒心了。”
張氏當然懂得馬秀英何所指,就說:“也都是外人挑唆的。其實大家都是好心,怕有個閃失什麼的。你放心吧,也告訴朱元璋放心,有我在呢,老頭子聽我的。”
馬秀英點點頭:“謝謝娘護著我們。”
“你是孃的心肝寶貝,不護著你護著誰呀!”張氏說。
郭天爵從母親房中溜出來,直奔馬秀英的樓上去了。他料定此時只有金菊一個人在,他對金菊早已垂涎三尺,一是懼怕馬秀英,二是怕朱元璋,今天不是好機會嗎?
果然只有金菊一個人在窗下刺繡。郭天爵撩開門簾子進去,故意問:“我姐不在?”
金菊站了起來:“不在。”
郭天爵不想走,在書櫥前瀏覽著,時而胡亂翻一翻書,又隨手亂扔。金菊過來制止說:“二少爺又亂翻,上回害得我捱了一頓罵,你不知道你姐姐的書從來不喜歡別人動嗎?”
“你怕她,我可不怕!”郭天爵涎著臉,竟伸手在金菊臉蛋上捏了一下,“你不是我姐的,我動總可以吧?”
金菊打了他一下:“別又動手動腳的,你快走吧。”郭天爵還往跟前湊,這時門簾子一掀,馬秀英回來了,郭天爵好不晦氣,趕忙往外溜。
馬秀英看了他一眼:“怎麼我一來你就走啊?”
郭天爵說:“我有事。”走了。
馬秀英問金菊:“他來幹什麼?”
“哪有正經事,胡攪歪纏唄。”金菊說。
馬秀英心裡猛然一動,忽然問:“他是不是對你有那個意思?”
金菊臉紅了:“小姐說什麼呢!”
“這有什麼!”馬秀英說,“你若是也看上他了,我給你做主。”
金菊說:“我雖是個下人,也看不上他那個傻乎乎的樣兒,小姐若真這麼做,我就去死。”
“不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