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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種事朱元璋也有本事查清。
朱元璋又說:“陸仲亨,你也想學馮國勝嗎?你從陝西回來,一路上佔用了幾匹驛馬呀?”
陸仲亨心裡一驚,這是小事一樁啊。他回答說:“三匹。皇上,臣是看驛馬日行千里,快捷,才忘了規矩。”原來朱元璋為保證京師和邊關通訊快捷,他親手製定了不準任何官員佔用、借用驛馬的法令。
朱元璋斥責道:“你人未到,便有人告發你了。中原兵禍連年,現在百姓剛剛吃上飯,各戶出捐買驛馬,百姓容易嗎?都像你這樣,看見驛馬好,就自己佔用了,百姓不還得追加捐稅再買嗎?日子久了,就是賣兒賣女也供不起呀!”
陸仲亨也跪下叩頭不止,他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朱元璋這樣小題大做,翻臉不認人。如果是誤了軍國大事,打了敗仗,尚情有可原,這樣的小事,跟他過不去,陸仲亨有氣,人跪下了,臉上卻是憤憤不平的表情,朱元璋看了個一清二楚。朱元璋心裡冷笑,你不是不服氣嗎?怕的就是你們這些自恃有功的人胡來,朕活著你們就不服管了,將來還得了嗎?
朱元璋是著眼於後世,看上去小題大做,實為大處著眼,必須拿他們做文章的。陸仲亨和費聚一勇之夫,哪裡明白朱元璋的心思。
朱元璋說:“你們二人都是朕的同鄉,開國元勳,封侯的才有幾個?你們不要以為有了這層關係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們既與朕有這層關係,就應事事做出表率,而不是給朕臉上抹黑。”
二人心裡彆扭,嘴上不得不又連連說:“臣知罪。”
朱元璋說:“你們自己說,是什麼罪?”
李善長出班講情說,看在他們屢立功勳份兒上,又是小過,從輕發落吧。
胡惟庸也不會放過這機會,最近陸仲亨之子陸賢既已召為五公主汝寧公主的駙馬,有了這層關係,也應從輕處治。
朱元璋站了起來:“這叫什麼話!難道因為是朕的親戚就可枉法了嗎?”他想了想,從屏風上扯下一紙條,說:“這次先不削封爵,正好前幾天陝西方面告急,匪盜侵州奪縣,十分猖獗,便罰陸仲亨到陝西代縣去捕盜,那裡盜賊為害最重。”
陸仲亨連連叩頭:“臣謝恩領旨。”
朱元璋又罰費聚到中都去,不是去當監工,是去當苦役,幹十天。
費聚說:“臣謝恩領旨。”
這還不算完,朱元璋又敕令他們走前到午門外去示眾三天,不必帶枷,自己向過路百姓陳述所犯罪過,多於三十人圍觀的,就要重新說一遍。
二人齊聲說:“遵旨。”他們都惱火透了,這才叫奇恥大辱,朱元璋真放得下臉來,真做得出啊。
胡惟庸又一次出班告免:“皇上,自我示眾一事就免了吧,總得給他們留點面子。”
“面子留多了,就是給國家留下隱患。”朱元璋板著面孔斷然不許。
沒有綁,沒有枷鎖,也沒人看守。陸仲亨和費聚二人在午門外各掛一塊牌子,各書自己的封爵官銜,忍氣吞聲受凌辱,費聚的牌子上除了寫有“犯官平涼侯”外,還有“大都督府同知都督僉事”字樣。
圍觀者如堵,都感到新鮮。有說朱元璋不徇私情辦事公允的,也有說他小題大做、不通人情的,褒也好,貶也罷,都是個轟動,朱元璋“鐵面皇帝”的名聲遠播海內了。
費聚的口唇都乾裂流血了,陸仲亨更是站立不穩,他反反覆覆地說:“我有罪,我私用驛馬……”費聚則說,“我……我去逛青樓……”
百姓中有人竊笑:“這點小事就這麼羞辱大臣?”一個老者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不防微杜漸,不得了。”
也有人說:“兩個侯,聽說都是皇上小時候的光屁股娃娃時的好友呢!”
也有人說:“這麼懲治,天下百姓才有望安居樂業呀。”
雲奇一直在人群中轉悠著,聽著議論。
忽然有幾個人提了水罐過來,給他二人喂水,二人渴急了,貪婪地喝著,費聚說:“謝謝,請問……”
提水罐的人說是胡丞相派他來送水的。
陸仲亨忙說:“回去代我多謝胡丞相,這是真正的滴水之恩啊。”
雲奇看在眼中,望著提水罐的人離去。
第八十章
朱元璋認為所以貪官殺不退,是因為心存僥倖,但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胡惟庸則以“魚過千重網,網網有漏魚”質疑。染坊裡一定扯不出白布來嗎?朱元璋必須更新這個觀念。
朱元璋辦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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