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第2/4 頁)
說:“朕已追封劉繼祖為義惠侯,你也去辦一下。”
胡惟庸說:“臣不知這義惠侯為何人?”
朱元璋告訴他當初家貧,無寸土葬父兄,是這位同村的劉繼祖給了一塊荒地,才不使父兄暴屍於外。如今發達了,不可忘了人家的好處。
胡惟庸忙贊皇上真是仁義之君啊,這麼多年了,還記得這樣的小事。
“這可不是小事,”朱元璋說,“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朕對背棄朕的人,也絕不放過。”這話似乎有所指。
胡惟庸連連稱是。
胡惟庸並不完全靠炙手可熱的權勢籠絡百官,他的“寬以待人”常常是補朱元璋的空子。譬如他對楊憲的弟弟楊希聖和他老母親網開一面,就博得臣僚的讚佩,他私下裡幫過很多人,所以胡府常常是高朋滿座。這不,費聚將軍剛從蘇州欽差任上回來,就來拜見胡惟庸了,少不得備了些那裡的土特產。
走出大轎的費聚正要上臺階,見又一騎好馬飛馳而至。下馬的是吉安侯陸仲亨,他叫了一聲:“是平涼侯嗎?”費聚奔過來,二人執手熱烈交談。費聚問他是什麼時候從外面征戰回來的?
“昨天剛到。”陸仲亨說。
“還沒去見皇上吧?”費聚說,沒覲見皇上就先來拜相府,傳出去不好吧?
陸仲亨說:“你不也一樣嗎?”他們是一樣的想法,先找丞相透透風,省得上朝時看不準風頭;好在胡丞相事事關照,回來了先見見,這是私交上的事,誰也不好怪罪。
費聚看著他那匹打扮得十分華麗的駿馬,問:“愛馬的嗜好還不減當年嗎?這匹馬一定是好馬了?”陸仲亨和馮國勝是朱元璋御前號稱“馬伯樂”的兩員大將,這諢號與愛惜、發現人才無關,是純粹意義上的會相馬又酷愛良馬的人。
“這是一匹真正的走馬,叫千里馬不為過。”陸仲亨說它可不吃不喝連續跑三天,了不得,西北驛站才有這良馬。
二人向臺階走去。費聚警告他可小心點,馮國勝愛馬吃盡了苦頭,去年又因為在北邊征戰私藏良馬,連將軍印都奪了。陸仲亨不以為然,認為皇上盡小題大做。
他們二人自恃是朱元璋兒時朋友,又屢立戰功,說話向來隨便,有點小過失,朱元璋過去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轉天恰逢正旦的大朝。天剛破曉,錦衣衛已在丹墀陳列好鹵簿、儀仗,殿內朱元璋御座旁設了御扇,丹陛前設了香案。費聚和陸仲亨位列公侯,當然要來上朝,他們久在邊關戍守,對這大朝的隆重儀式已有點生疏了。
皇帝升殿後,尚寶寺官將御寶置於寶案,樂聲起,鳴鞭,百官肅然而入,山呼萬歲後,分左右侍立,外贊官高呼“致詞”,胡惟庸出班,跪于丹陛上,致詞道:“具官臣胡惟庸,茲遇正旦,三陽開泰,萬物鹹新,恭惟皇帝陛下,膺乾納佑,奉天永昌。”然後躬身低頭,起身站立,樂聲已止,胡惟庸帶領群臣三鞠躬、舞蹈、百官拱手加額,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善長為首,宋濂、徐達、湯和、陸仲亨、費聚、馮國勝等均按品級依次站列。
朱元璋待一切禮儀完成後,把他要頒的御旨和批答的奏疏處理完畢,又說:“現在四海安定,民有所安,愛卿們有要事可奏上來。”
胡惟庸奏道,岷、臨、鞏還有元朝叛軍,非大將不足以震懾,臣以為朱文忠不宜回師,應與沐英合兵征討。
朱元璋說:“甚合朕意。”他忽然看到了桌子上掛的紙條,那紙條上寫著“陸,驛馬”。朱元璋馬上問:“吉安侯陸仲亨上朝來了嗎?”
陸仲亨急忙出班:“臣昨日歸來。”
朱元璋說:“你明明是前天歸來,卻說是昨日,這裡有什麼說法嗎?”這顯然是點他,先拜丞相,後陛見皇帝。
陸仲亨張口結舌,費聚拼命用笏板掩面。
朱元璋又問:“平涼侯費聚來了嗎?”
費聚急忙出班:“臣在。”
“你是哪天從蘇州回來的呀?”朱元璋問。
費聚吸取陸仲亨的教訓,實話實說:“上月二十八。”
朱元璋說:“你倒沒說謊。你回來三天了,能到別人家探親訪友,不來見朕,是何道理?朕派你去蘇州安撫軍民,是大事呀。”
費聚嚇得一聲不敢吱。
朱元璋又從桌下扯出個紙條,拍在桌上,說:“費聚,你身為欽差,到了蘇州,不好好勤於公事,卻沉湎於青樓,太不成體統!”
費聚跪了下去,連連叩頭:“臣有罪。”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