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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碖抬眼望著朱元璋等下文。
朱元璋說:“你把信給我,看完後再還給你,我允許你去面見郭惠,你當面交信。”
葉碖動心了,明知這是背主,可又一想,不背小主,就得背大主,那更糟。交信吧,也有擔心:“萬一藍將軍知道我給您看過了,那我成什麼人了?”
朱元璋笑眯眯地許諾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兩個不說就是了,君子協定。”
也只好如此,葉碖知道抗拒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對不起藍玉了,於是從懷裡取出信來奉上。
朱元璋開啟信,當場看起來。葉碖注意審視著朱元璋臉色的變化,忽而生氣,忽而驚訝,忽而忌恨……他的手都在抖動。
看完信,朱元璋早又恢復了常態,他把信紙按原來的摺痕摺好,放回信套,沒事人似的說:“好了,沒事了,你回頭跟我走,去當面交信給郭惠。”
葉碖答應了一聲“是”,卻摸不透他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朱元璋說:“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男女之情嗎?我是防範萬一……”
朱元璋說話算話,真的帶葉碖去見郭惠了,但卻警告他,不可說出朱元璋看過信,要他守口如瓶。
葉碖長几個腦袋膽敢不依!
朱元璋把他交給雲奇就走了。
只有雲奇陪葉碖坐著,雲奇給他倒茶,說:“將軍請用茶。”葉碖說:“我還不是將軍。”
門外腳步聲響起,是郭惠來了,她問:“雲奇,是你找我嗎?”
雲奇說:“不是我。”
葉碖站起來,說:“郭小姐,我是藍將軍的信使,我從廬州前線來。”
郭惠顯得很慌張,氣急敗壞地說:“誰告訴你到這裡來找我的?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她心裡連藍玉也罵了。
葉碖張口結舌答不上,雲奇說:“不怪他,是表弟叫我領他來的。”
郭惠更顯得恐懼了:“你表弟知道這事?”
雲奇說:“是啊,還知道他替藍將軍送信。”
郭惠呆了半天才問葉碖:“信呢?”
葉碖恭恭敬敬雙手奉上。
她把信按在心口上不敢看,卻問:“他看了嗎?啊,朱元璋,他看了嗎?”
葉碖連忙回答:“平章大人沒有看。”
這又是個意外。郭惠問:“他沒看?也沒問你什麼?”
葉碖搖搖頭:“他問的都是廬州戰事,再說,我這次主要是來送軍情要件的,給你捎信是順便。”這是朱元璋授意這麼應對的。
郭惠有點六神無主,抽出信來看了幾行,心跳耳熱起來,不敢卒讀,又裝了回去,走到門外又踅回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廬州?
葉碖說明天早上。
郭惠又問他住在哪兒?
葉碖回答住在玄武湖驛館。
郭惠說:“我晚上去找你。”想想又改變了主意:“算了,你走你的吧。”
望著她的背影,葉碖搖了搖頭。
朱元璋進來,見葉碖正要走,朱元璋說:“我已委任你為總管了,你去胡惟庸那裡取印鑑。”
葉碖張大了嘴巴,頓時汗都流下來了。
朱元璋問:“怎麼了?嫌官小?”
葉碖所以心裡害怕,是這太離譜了,一下子官至六品,他……藍將軍會怎麼想?
朱元璋早料到了,他叫葉碖放心當他的六品官,升遷的理由他已在公文裡寫了——葉碖出了個很好的破敵良策,自然破格提拔。
葉碖依然是誠惶誠恐的樣子。
二大戰在即,鄱陽湖上戰雲密佈,首當其衝的洪都守將朱文正不敢掉以輕心,加固城牆,操練攻防,又連夜召集將領佈置禦敵。他說:“陳友諒這次是起傾國之兵殺來,來者不善。我們能不能守住洪都,仰仗各位了。”他有意看了鄧愈一眼。
鄧愈說:“都督分城而守的辦法很好。末將力保撫州門萬無一失,上一回丟了洪都,本該處死,這次敢不盡力!”
朱文正令薛顯將軍守章江門、新城門;牛海龍將軍守琉璃門;李繼先守瞻臺門;趙德勝將軍守宮步門;程國勝守士步門;他自己率兩千兵居中防守,並嚴令諸將各司其職。
鄧愈認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建議先派探馬出去探明敵軍實力和使用何種武器,才好防備。
朱文正正要說此事。他已派出三撥探馬,全都查明瞭。陳友諒大艦百餘艘,攻城士兵每人有一面簸箕大小的竹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