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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體,皆彪之功。述《春秋》、三《傳》,合成十卷。其所著詩頌賦誄章奏雜筆百餘篇,別有集。
彪雖與宋弁結管鮑之交,弁為大中正,與高祖私議,猶以寒地處之,殊不欲微相優假。彪亦知之,不以為恨。及弁卒,彪痛之無已,為之哀誄,備盡辛酸。郭祚為吏部,彪為子志求官,祚仍以舊第處之。彪以位經常伯,又兼尚書,謂祚應以貴遊拔之,深用忿怨,形於言色,時論以此譏祚。祚每曰:“爾與義和至交,豈能饒爾而怨我乎?”任城王澄與彪先亦不穆。及為雍州,彪詣澄為志求其府僚,澄釋然為啟,得列曹行參軍,時稱美之。
志,字鴻道,博學有才幹。年十餘歲,便能屬文。彪甚奇之,謂崔鴻曰:“子宜與鴻道為‘二鴻’於洛陽。”鴻遂與志交款往來。彪有女,幼而聰令,彪每奇之,教之書學,讀誦經傳。嘗竊謂所親曰:“此當興我家,卿曹容得其力。”彪亡後,世宗聞其名,召為婕妤,以禮迎引。婕妤在宮,常教帝妹書,誦授經史。志後稍遷符璽郎中、徐州平東府司馬。以軍功累轉後軍將軍、中散大夫、輔國將軍、永寧寺典作副將。始彪奇志及婕妤,特加器愛,公私坐集,必自稱詠,由是為高祖所責。及彪亡後,婕妤果入掖庭,後宮鹹師宗之。世宗崩,為比丘尼,通習經義,法座講說,諸僧嘆重之。志所在著績。桓叔興外叛,南荊荒毀,領軍元義舉其才任撫導,擢為南荊州刺史,加徵虜將軍。建義初,叛入蕭衍。
高道悅,字文欣,遼東新昌人也。曾祖策,馮跋散騎常侍、新昌侯。祖育,馮文通建德令。值世祖東討,率其所部五百餘家歸命軍門,世祖授以建忠將軍,齊郡、建德二郡太守,賜爵肥如子。父立,起武邑太守,遂居渤海蓚縣。
道悅少為中書學生、侍御主文中散。久之,轉治書侍御史,加諫議大夫,正色當官,不憚強禦。車駕南征,徵兵秦雍,大期秋季閱集洛陽。道悅以使者治書御史薛聰、侍御主文中散元志等,稽違期會,奏舉其罪。又奏兼左僕射、吏部尚書、任城王澄,位總朝右,任屬戎機,兵使會否,曾不檢奏;尚書左丞公孫良職維樞轄,蒙冒莫舉;請以見事免良等所居官。時道悅兄觀為外兵郎中,而澄奏道悅有黨兄之負,高祖詔責,然以事經恩宥,遂寢而不論。詔曰:“道悅資性忠篤,稟操貞亮;居法樹平肅之規,處諫著必犯之節;王公憚其風鯁,朕實嘉其一至,謇諤之誠,何愧黯鮑也。其以為主爵下大夫,諫議如故。”車駕將幸鄴,又兼御史中尉,留守洛京。
時宮極初基,廟庫未構,車駕將水路幸鄴,已詔都水回營構之材,以造舟楫。道悅表諫曰:“臣聞博納輿言,君上之崇務;規箴匡正,臣下之誠節。是以置鼓設謗,爰自曩日;虛襟博聽,義屬今辰。臣既疏魯,濫蒙榮貫,司兼獻弼,職當然否,佩遇恩華,願陳聞見。竊以都作營構之材,部別科擬,素有定所。工治已訖,回付都水,用造舟艫。闕永固居宇之功,作暫時遊嬉之用,損耗殊倍,終為棄物。且子來之誠,本期營起,今乃修繕舟楫,更為非務,公私回惶,僉深怪愕。又欲御泛龍舟,經由石濟。其沿河挽道,久以荒蕪,舟楫之人,素不便習。若欲委棹正流,深薄之危,古今共慎;若欲挽牽取進,授衣之月,裸形水陸,恐乖視人若子之義。且鄴洛相望,陸路平直,時乘沃若,往來匪難。更乃舍周道之安,即涉川之殆,此乃愚智等慮,朝野俱惑,進退伏思,不見其可。又從駕群僚,聽將妻累,舟楫之間,更無限隔,士女雜亂,內外不分。當今景御休明,惟新式度,裁禮調風,軌物寰宇,竊惟斯舉,或損洪猷,深失溥天順則之望。又氐胡犯順未恭,西道偏戎旗胄;仍襲南寇,對接迎畿;蠻民疏戾,每造不軌;窺覦間隙,或生慮外。愚謂應妙選懿親,撫寧後事,令奸回息覬覦之望,邊寇絕窺疆之心。臣稟性愚直,知而無隱,區區丹志,冒昧以聞。”詔曰:“省所上事,深具乃心。但卿之立言半非矣,當須陳非以示謬,稱是以彰得,然後明所以而不用有由而為之。不爾,則未相體耳。回材都水,暫營嬉遊,終為棄物;修繕非務,舟楫無鄣,士女雜亂,此則卿之失辭矣。深薄之危,撫後之重,斯則卿之得言也。”於是,高祖遂從陸路。轉道悅太子中庶子,正色立朝,儼然難犯,宮官上下,鹹畏憚之。
太和二十年秋,車駕幸中嶽,詔太子恂入居金墉,而恂潛謀還代,忿道悅前後規諫,遂于禁中殺之。高祖甚加悲惜,贈散騎常侍,帶管州刺史,賜帛五百匹,並遣王人慰其妻子。又詔使者監護喪事,葬於舊塋,諡曰貞侯。世宗又追錄忠概,拜長子顯族給事中。
顯族,亦以忠厚見稱,卒於右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