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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義元放聲大笑,“看你臉紅成那樣,好好……不愧是阿鶴。”
其實,義元除了想向對方展示自己的度量之外,還饒有興趣地想從這個異常冷靜的小傢伙身上窺探一些女人的秘密。部分原因是義元自己的夫人也像匹烈馬,經常讓他感到手足無措,大概由於她是武田信虎的女兒,繼承了父親的勇氣之故。
“別碰我,去找你那些侍童吧。”
心情不快的時候,她總是直率地拒絕義元。因為曾經在寺院待過的義元耽於男色,寵幸許多侍童。這樣做的結果,是令義元更加覺得女人難以理喻,從而越來越喜好男色。侍童對於主人的感情是出於渴慕和忠誠,是一種奴隸式的獻身行為,但女人的感情卻絕非如此。女人喜歡耍弄手腕,爭風吃醋,且目光短淺。就連氏真,也開始厭煩起女人來,感慨“還是男人好”。在義元眼中,長大成人的阿鶴,是具有典型女人氣質的女子,而這三河的小傢伙,居然輕易就馴服了她。
“她最初是不是很老實,漸漸就不聽話了,或者,在你面前特別順從?”
竹千代一邊匆匆忙忙梳理自己混亂的思緒,一邊嘴上胡亂應著:“是。”
“是?那麼老實……最初是你主動搭訕的,還是她?”
“啊,這……”
“是阿鶴吧,她畢竟年齡大些。”
“不……是竹千代主動的。”
她和氏真一起坐在岩石上……一陣劇烈的衝動,讓他真想解釋這一切,但他很快在內心作出了決定。
他背後,是每天忍受著流民般的痛苦生活、一心盼望他能夠早日回藩的家臣們。他絕不能因言語不當而惹惱義元。既然義元喜歡那種事,誤解、撒謊又有何要緊?一旦作出決定,竹千代頓時心頭一鬆,“竹千代記性不好,已經記不大清了。”
“你這個小子,”
義元笑了,“好辯才,老成得像個老頭兒。如果不是你的家臣們唆使,你會輕易忘掉?”
“不關他們的事。”
“到底是誰主動的?”
“就請大人明察。”竹千代儘量扮出一個卑微的臣子的模樣。一定要忍耐……他叮囑自己,但同時,一絲霸氣湧上心頭,他鄙視眼前威鎮八方的人物。
義元突然眯起眼,擊了擊掌,“我想起一件大事,你先下去吧。”竹千代鄭重地施了一禮,跟在侍童身後,向門口走去。究竟是糾正這種誤解,還是隨它去?竹千代心中猶豫未決時,已經到了走廊下。那個叫菊丸的侍童轉過身來,小聲問道:“竹千代公子,主公是不是讓你到他身邊伺候呀?”他眼裡充滿嫉妒之色,竹千代沒有看他,只搖了搖頭。
第四章 人初故事
櫻花已凋落了,窗外的山上落滿了花瓣。靄靄暮色中,櫻花瓣也已逐漸模糊。窗外徐徐飄進一張白紙片,如蝴蝶一般。阿龜大為惶恐。是一封信。她猛地站起,向窗外望去,一個小小的身影如箭矢般迅速消失在鄰家的菜園中。
此時的武士家並沒有嚴厲家風和法度,年輕人之間的交往很自由。即使那樣,仍然很少有人膽大到偷偷潛入別人府邸,私自投遞情書。
阿龜的婚期已定,她就要和青春作別了。作為足利家的後代,這個聞名三河的吉良家的小姐,如同義元的人質一般,在駿府被撫養成人。她居住的是與駿府城風格迥異的臨時建築,處處洋溢著京都韻味,表現出府邸主人對於故鄉的懷念。
究竟是誰呢?阿龜並未馬上開啟那封信,而是悄悄躲到窗戶下。她覺得,那人還埋伏在菜園中偷窺她。難道是他知道自己婚期已定,才特意送來信兒?考慮半晌,阿龜小心翼翼地剪開信封。她忽然想到,膽敢這麼莽撞行事的,只能是竹千代。
但取出信紙時,阿龜忽然呆住了。並非竹千代的字跡,說話也很是隨意,信的結尾處署著“阿鶴”。“竹千代的文風可不如此,大概讓你失望了吧。馬上到少將宮老松的背陰處來,我有好訊息告訴你。”
似是與她如姐妹般親密的阿鶴,在故意捉弄她。
阿龜再次看了看外面,輕輕開啟隔扇。天色已暗,但是這座府邸在義元的嚴密守護下,倒沒有必要擔心安全。“啊,真香……”阿龜不禁嘆道。紫丁香似已開放了,連它周圍的暮色都好像正吹奏著甜美的春之樂曲。她悄悄開啟柴門,向菜園方向走去。想到熟悉這一帶地形的阿鶴也許會突然跳出來嚇她,阿龜故意壓低了腳步聲,直到走出菜園。
“在老松背陰處……”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抬頭望望天色。沒有月亮,夜色中溼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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