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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性急,已經死了。”他自言自語道,“好了,收起屍體,用席子蓋上,然後將這屍體搬走。”
搬運犯人屍體來的並不是農奴屠失。因為害怕事情敗露,便從下級武士中挑了個人,那人無疑是木下藤吉郎。藤吉郎將搬來的屍體扔到草叢中,蓋上席子,然後走向十阿彌的屍體:“啊呀,流了這麼多血。”
“居然流血了,裝得真像。”新助站在那裡,苦笑道。他仍然認為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究竟是誰殺了誰?”
“是前田又左殺了主公寵愛的愛智十阿彌……”
“前田公子……壞事了!他恐怕要被驅逐了。”
毛利新助輕輕笑了笑,踢著腳邊的石頭。
“前田公子為何要殺十阿彌君?他並非器量狹小之人啊……”藤吉郎道,“這一刀砍得真厲害。從脖子左邊一直抹到胸前。”
“不要囉嗦,趕緊用席子裹起屍體。如有人問,一定要嚴守秘密。十阿彌仗著主公寵愛,竟不分場合,不顧身份,說話尖酸刻薄。終於落得如此下場。唉!”
新助以為十阿彌是在裝死,想趁他不便說話時踢他一腳,以雪平日被羞辱之恥。
“是,是。我一定保守秘密。但是,請恕在下多嘴,為何要更換屍體?”
“不必多問。”
“可是,這太悲慘了……連脖子都掉下來了。脖子……脖子幾乎被砍斷了。”
“什麼?”毛利新助靠上來。“脖子斷了?究竟怎麼回事?”
他走近前去,彎下身子去看藤吉郎懷中的十阿彌,突然驚叫起來。藉著銀灰的月光,他清楚地看見,十阿彌雙唇緊閉,已經完全斷氣。貼著草叢的臉頰上,粘著厚厚的黑色血塊。毛利新助驚慌失措地拍拍腦袋,低聲道:“放下,不用搬了。”
因為平日積怨太深,前田又左衛門當真殺了十阿彌。雖然信長大人諄諄叮囑,然而……毛利新助覺得只好向信長如實稟告了。
“快!將帶來的屍體運回不淨門,迅速關閉城門!”
利家違抗主命,殺了朋友,決不能讓他輕易逃脫。他大概還沒有逃出城外,必須立刻關閉各處城門,搜捕利家。至於信長如何裁決,已非他毛利新助應管之事。
藤吉郎和另一個下級武士順從地將犯人屍體重新放回車上,飛奔而去。
前田又左衛門茫然地目送著三個人從自己眼前消失。他背上的阿松好像還未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啊,流星。”她把嘴貼到利家耳邊,手指天空。
利家慢慢地將阿松向上背了背,道:“阿松。”
“嗯。”
“你自己回濃夫人身邊去吧。”
“不。”阿松搖著頭,“我不是夫人的侍女,我是前田又左衛門利家的妻子。”
“但我出了差錯,就要被斬首了。你不知道,我……錯殺了十阿彌。”
“啊?”
阿松這才睜大眼睛,從後面盯著利家的臉。“你當真殺了十阿彌?”
利家感覺到阿松的目光,點了點頭。“所以,你自己回去吧。主公不會責怪你。明白嗎?”
“不,”阿松搖著頭,“如果你被殺,阿松也隨你去。”
利家苦笑著邁開腳步。他根本沒將年輕的阿松的話放在心上。他準備將阿松背到內庭,訓斥一番後放下,然後去信長處,任憑信長裁決,即使斬首,他也毫無怨言。
“你天生聰慧,但不能因此恃才傲物,要用廣博的心胸去愛別人。”
“是。”
“好孩子。阿松,我……”
“聽,什麼聲音?”
“有人在搜捕我。你聽,他們向各個城門跑去……你明白嗎?城門已閉,出不去了。如果逃匿,將是我一生莫大的恥辱。所以你要聽話,到夫人那裡去。”
但阿松根本聽不進去。茫茫夜色中浮起星星點點的光亮。
“叛徒……”背後有人叫起來。
附近的胡枝子樹叢中閃過一個黑影。利家不禁後退一步,擺出迎戰之勢,“我前田又左既不逃跑,也不躲藏。你是何人?”
那個黑影突然“噓”了一聲,好像是在示意利家不要出聲。利家再次問道:“誰?”
“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是藤吉郎。你不要牽扯進來。”
“我不是新來的,你若認為我是新來的,那是你目光短淺,去年九月我就已與主公肝膽相照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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