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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由它們好了。往後我們的孩子讀大學,讓他再來租獨院。趕明兒你給楚昕兒打招呼,這牆一千年一萬年不準塗。”
“寧願做文盲也不准他租改獨院。”邵美剛哼得這句,趙強重重地叩門了。
這小子,早就巴不得我們勞燕分飛,他好和他的娜娜搬來我多給了兩個月租金的獨院吃喝玩樂。邵美心腸好,我懶得開門。
“你們還不走。乾脆我先把畫拿到寢室去,要不東一張西一張不見了。”一進門他就說。
“我還沒死!你們分遺產似的。”我大聲責難,“好端端的一個家,你看給你們弄成啥樣子?!”
“算啦,你要不放心就先取去。”邵美說得溫溫和和,黑髮長長地垂著,像一塊幕布。
學校為即將畢業回家的學子們放了一場電影。
經不住邵美神念鬼念,電影演到女學生終於稀裡糊塗地懷孕時,我也忍不住低一句高一句說話了:
“看完這場,下部片子好看就看,不好看我們走。”
下午亞楠來獨院要我家的通訊地址。他告訴我們,今晚他們學校演露天電影送畢業生。沒事的話去看,順便增長點知識。
學校演電影,我看過兩場。好萊塢的高貴,常常給大學生們擠壓得只剩下一些擁抱接吻的片斷——我打定主意不去的,可到傍晚的時候,起風了,窗簾張揚得魂不守舍。
劉素素老早坐在花溪岸邊,紅光滿面的,像去偷情的少婦。天邊一片雲也沒有,彷彿全世界都在等著她出醜。我們只好關門閉戶上亞楠他們學校。
花天酒地的銀幕下果然熱鬧非凡。黑壓壓的人群鋪滿整個足球場。連圍牆的奇險處也擺設著今生今世的男女。我們繞到銀幕下津津有味地看。影片上,主人公想非禮,少女的裙子已被撕破。
邵美目瞪口呆。
人群中有人尖叫,全學校的女同胞聯合起來,投身到反強姦的戰鬥中。
四周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和口哨聲。半分鐘不到,四下又一團和氣。只有銀幕上的女孩埋著臉在啼哭。我忍住笑,一本正經地看電影。
時間一久,邵美開始七不是八不是,一會兒哼腰痠,一會兒又喊眼睛脹。別說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也算不上,一個完完全全的小婦人。
“怪了。這麼多少爺小姐,就你一人腰痠就你一人眼疼。”我沉著聲說。憂時子給邵美測過字:“人是好人,就是理智控制不住情緒。雖無大恙,終歸不妙。”所以對邵美的壞習慣,我是能反對就反對。
“雨桓,有蚊子在咬我。”靜不到半分鐘,她又鬧我。
“反正你有的是肉。就算做一回慈善家有何不可?”我望著銀幕上的秋天對她說。
“慈善”這個詞,自從假日酒店回來後就一直怪哉哉貼在我腦門上。
“那你燃一隻煙,放我腳邊好了。”邵美乾脆偎在我懷裡不看電影。
“有天我發跡,一定把凡是碰過你的蚊子通通充軍西伯利亞。”我狠狠地說。
我們這樣一唱一和,四周的學士們依稀表現出君子不屑與小人為伍的嘴臉。
我尚有良知,不敢再招人厭。
拉起邵美,離開了永遠的露天電影,永遠的蚊子,永遠的學士。
伍拾肆
要離開獨院了,我戀戀不捨地上最後一次網。
一直沒有邵美的訊息,好像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從世界上消失了。我有些茫然,難道一直在網路上牽掛著的少梅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
我是在一家網站上發現這條新聞的,不應該算是舊聞了。
“2006年10月3日凌晨,在上海去機場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由於能見度較低,在一轉彎處,兩輛計程車迎頭相撞,結果三人當場死亡,一人重傷,死者中除兩名司機外,還有一年輕女性,目前事故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太戲劇化了吧,這不是演電影,絕對不是。
絞盡腦汁地想少梅乘飛機的日期,怎麼也不敢確定,給邵美打電話,她被我心急火燎失魂落魄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告訴我,少梅的飛機正是那天的!
我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太離奇了,我根本不能相信。
撥打少梅的手機,依然關機,問她原來的單位,說不清楚。
我像獨院牆角邊豎起的一根木頭。仔細地在腦子裡徘徊,想看看這前後一年多時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都發生了些什麼?想那個喜歡聽我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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