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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調調位置,鄰座是北京來的客戶,介意嗎?”一個紅光滿面的大頭鬼對林培說。他端著杯五色酒搖晃著。
“介意。”林培不假思索地回答連我臉上也生彩。文明,讓它見鬼去吧。文明在和平年代大多表現為陽萎。
大頭鬼沒料到林培會這樣橫蠻,傻了一會兒,對挨著他穿得不能再少的小姐皮笑道:“你聽聽,他們介意呢!”
“這樣好不好,你們換座。幾位酒水算我們經理的賬。”小姐獻著媚笑,我心一驚,慣於風月的她,難道射穿了我們的西洋鏡。
幸好馬麗翻著眼皮問:“公平嗎?”
“公平公平。”大頭經理爽朗地笑,“我們公司對慈善事業一直都很熱心。”
“那來杯路易十六!小姐辛辛苦苦,也喝一杯。”馬麗沒聽出經理的弦外之音。
“行嗎?”經理依然皮笑肉不笑,他用行動電話指指我。
“我喝不起。”我欠欠身,儘量保持所謂的教養,“可我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好多時候,酒一離開杯子就不是酒。”說著,我端起自由古巴慢慢往桌子上倒。
“怎麼說呢,先生!坐進這大廳,你靠你的武藝,我靠我的努力。我們誰也不稀罕誰,對嗎?”我又補充了一句。
大頭經理陰晴不定地望望這個望望那個,沒接嘴。我壯著膽子再要了杯自由古巴。
“壞就壞在多要的這杯自由古巴!”我氣咻咻地想。
夕陽下的假日酒店泛著古里古怪的青光。
伍拾壹
十月一日了,深秋成熟猶如美麗丰韻的少婦。我知道,少梅就要來了。
少梅定好了機票,是十月三日由上海飛來重慶的。
坐在去機場的大巴上,我和邵美的心思顯然不同,她一會問我少梅到底漂亮不漂亮,一會又說我會不會戀舊呀,而後又信誓旦旦地說,保證做好東道主,保證熱情周到體態端莊,保證不給我丟臉。
而我卻沉浸在一種滲透著喜悅、興奮、惶恐、焦灼的複雜情感裡,越是離機場近了,越是心跳得厲害。
她會是什麼模樣?她會是怎樣的神情和姿態?少梅,一個靈巧又帶著些野性的奇妙的女孩子,她會因為乍見到邵美也同樣地吃驚嗎?她會怎樣笑?會怎樣大方地和邵美暢談?她們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這個“折磨”了我幾乎一年半的謎,終於,要解開了。
從上海到重慶的班機是中午十二點到,我和邵美提前半個小時就等在了機場的出站口,飛機頻繁起降的聲音一遍一遍地提醒我,她馬上就要到了。
廣播中通知,那次班機晚點半個小時。我在想,少梅應該餓了吧。終於,十二點半了,我好像已經聽見飛機平穩著陸的聲音,漸漸地有人出來了,起先是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然後多了起來,大家都湧到了出口,一個個臉上都泛著興奮的光彩,我聽得見旁邊身後一聲聲誇張的親友相見的問候。
我的手裡高高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接少梅”,我在人群裡搜尋著,看會不會有另一個邵美突然出現。人漸漸少了,我還舉著牌子,除了有一個男的湊過來問我哪裡坐大巴之外,再也沒人理會我們,一直到這次班機的乘客都四散走光了,我還是沒有等到神秘的少梅。
我又想起了那次去成都的情形,本以為可以見到她,可鬼使神差的,我們錯過了一次機會,而這次,她又去了哪裡?
給她打手機,一直是關機。打她辦公室的電話,說早就辭職了。
我開始有些氣惱,這個怪怪的少梅。
沒辦法,我只能回獨院等她的訊息,也許她會打電話過來,也許會發封mail給我,就算臨時有事來不了,她總得告訴我一聲。邵美也很失望,我們只好灰溜溜地回去先填肚子。
直到第二天下午,少梅也始終沒有給我傳信兒過來,論壇裡也沒了她的蹤影,有許多找她或者罵她不給解答的帖子,亂糟糟的。
她就像突然蒸發了一樣,在現實中,在網路上,同時消失了。
我的心裡開始一陣陣發緊,怕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她會不會直接去西藏了?那裡天高皇帝遠的,通訊肯定不方便。可是,就在登機的前夜,她還打電話來明確了一下時間,還不忘叮囑說一定要我和邵美兩個人來接。
到底怎麼了?
伍拾貳
仔細想來,是我生在鄉下,又經常寄宿在外的緣故,炒菜做飯,馬馬虎虎過得去。來獨院的朋友,相公小姐居多,我於是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