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典韋(第3/4 頁)
“兄弟爭死?可是舒伯膺兄弟麼?”
“正是。”
荀貞不知道“典韋為人報仇事”,是因為典韋的出身不高,在士人中沒有名氣,但舒伯膺兄弟是陳留儒生,讀書人,所以對他們的事蹟有所耳聞。
說來也簡單,舒伯膺有個親友被人殺了,他的弟弟舒仲膺便為其報仇,後來被發現了,和許仲的案子一樣,“賊殺”應被處死,兄弟兩人便“爭死”,爭著受刑。兄弟之間的友愛感動了郡守,免了他們的罪。事情傳出後,“海內義之,以為美談”。
“弟為兄報仇,兄爭替弟死,的確稱得上一個義字。嘿嘿,只是那被殺的人,無人提及了。”想起了許仲,荀貞又嘆息一聲,說了兩句“可惜”,心道,“只可惜許仲碰見了秦幹,沒有遇到陳留郡守。”比較起來,許仲為母報仇而殺人,雖無義字,但卻也佔了個孝字。
“荀君又可惜什麼?”
荀貞不答反問:“你剛才說在壁上畫像中,還有兩人可與典韋並列。是誰?”
黃忠湊過去,很快找到了一個,指著說道:“此人算一個。”
荀貞看去,見畫著一個年輕人,相貌清秀,旁邊寫著籍貫與名字:“泰山華縣臧霸”。
“這人的名字好生耳熟。”荀貞熟視畫像,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黃忠見他目不轉睛的,以為是在看臧霸犯了什麼案,說道:“畫像上講的不清楚。臧霸此案,說起來倒是和許仲相仿,亦是因孝觸法。”
“噢?”
“許仲是為母殺人,臧霸是為從太守的手中劫走父親。”
“劫走父親?”
“他的父親本為華縣獄椽,獄中有個犯人得罪了太守,太守想殺了此人,但他的父親依據法律,拒不聽從命令,因此惹怒了太守,下令將其逮捕,押去郡府。”
獄椽和獄史都是一個系統的,不過獄椽的地位比獄史高。
荀貞還沒想起來臧霸是誰,問道:“後來呢?”
“臧霸家中田地甚多,有不少賓客依附,便集結了數十個賓客,抄小道,在山中攔下了押送他父親的隊伍。押送他父親的人有一百多個,但沒有一個敢動的,眼睜睜看著他將其父劫走。”
所謂“賓客”,即依附豪強地主的農民。他們對地主效忠,地主則給他們提供政治保護,並給一定的經濟利益,同時,有些大地主還會將賓客編為“部曲”,以為家兵,每逢農閒時節便“繕五兵,習戰射”,以防盜賊。所以,臧霸帶著幾十個賓客就敢去劫囚車,而上百的押送吏卒皆不敢動,並不奇怪。
荀貞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了臧霸是誰,似乎是曹操的手下?他驚訝地說道:“原來是他!”
“荀君知道此人麼?”
荀貞問道:“我看他容貌,似乎年歲不大?“
“是啊,他是前年做下的案子,當時才十八歲,尚未冠禮。”
只在一個小小的亭中,就有兩個通緝要犯是日後的勇將。
荀貞感慨萬千,心道:“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放在太平年間,典韋、臧霸此輩,豈能稱雄疆場?恐怕頂多也就是遊俠之流,運氣不好的,說不得,難逃法網。……,若在前漢武帝年間,落在酷吏手中,不是‘說不得’了,必死無疑。”
“另一個能與典韋齊名的是誰?”
“何顒。”
典韋、臧霸只是讓荀貞驚訝,“何顒”使他大為驚奇,脫口說道:“他的畫像也在這裡?”
典韋、臧霸,只是從後世聞其名,到底隔了一層,而何顒他卻聽族人說過。
何顒,字伯求,南陽人,雖是晚輩,但郭林宗等諸前輩名士皆與之交好,在太學裡很有名氣。後來黨錮之禍,他因與李膺、陳蕃素來友善,受了牽連,被宦官構陷,遂改變姓名,投奔汝南。汝南的名士大家競相與之親近。袁紹非常仰慕他,私下與他往來,結為奔走之友。
他為人豪爽,振窮救急,不怕危險,救濟同類,救了很多人。受到迫害的黨人因為他和袁紹等人的幫助,“全免者甚眾”,在豫州、荊州的名聲極大。
在逃亡其間,他曾來過潁陰,專為拜訪荀氏,見到了當時尚小的荀彧,大為驚異,稱讚他是:“王佐才也”。這一個典故,潁陰諸荀無人不曉。
因而,一聽到他的名字,荀貞就很熟悉。對何顒受到通緝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根據聽聞,何顒卻渾似沒事兒人一樣,連洛陽都去過幾次。以前,荀貞以為是各地通緝不嚴,而如今連本亭都懸掛有他的畫像,可見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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