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惡奴(第2/3 頁)
,許仲不在家,他在家。
他不似許仲勇武使氣,只是書生一個,加上年歲也小,雖也惱怒,卻沒想過去找王屠。後來,許仲去報仇,他也攔過,但是,正如他所說“許仲雖為他的兄長,實養他如父”,他又怎麼攔得下?而且,當時他也沒想到許仲會把王屠給殺了,本以為最多打罵一頓而已。
荀貞勸慰了他幾句,拉住他的手,說道:“走,陪我進屋,和阿母說會兒話。”
許仲站著不動。
“怎麼?還有話說?”
許季抿著嘴唇,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問道:“大兄,我很感激你對家母的照顧。但我能問問你,這是為什麼麼?”
是啊,荀貞和許家非親非故,也不是許仲的朋友,一個剛來上任的亭長,為何會對一個案犯的母親如此照顧?許季雖年少,不太通人情世故,但人聰慧,對此迥非常理之處早看出來了,只是一直沒找著合適的機會問。
荀貞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句俗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心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不照顧你的母親,我怎能得到敬愛豪傑的名聲?”
這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自然不能直言相告。
他肅容說道:“卿兄純孝,為報母仇不惜捨身。鄉中豪傑,誰不敬重?我雖只是個微末的亭長,卻也識得英雄。只恨權小,不能為卿兄脫罪!何況僅僅是幫助照顧一下阿母呢?”
他的態度非常誠懇,許季猶豫了片刻,選擇了相信。
……
荀貞在後院陪許母說話,前邊來了一撥旅人,車馬甚眾。
杜買、黃忠迎將上去。
一人驅馬近前,停在亭舍的臺階前,沒下馬,便坐在騎上,橫矛在前,問道:“這裡是繁陽亭舍麼?”
“正是。”
“聽說你們這兒是周邊最大的亭?”
“對。”
“我家主人要在你處借宿,速將房舍清掃乾淨。”
這隊旅人氣勢十足,杜買、黃忠分不清是官是民。黃忠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貴人來自何處?”
“汝陽。”汝陽屬汝南郡,離潁陰二百里遠近。
“可是因公事路過?”
“問這麼多作甚?”持矛的騎奴一臉不耐煩,不過還是回答道,“不是因公事路過。怎麼?不為公事,你這裡便不能借宿麼?”
亭舍不但要招待過往官吏,也允許百姓投宿。面前這隊旅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黃忠哪敢兒說個“不”字,彎腰陪笑,說道:“當然不是。……,只是,舍中房屋有限,怕安頓不下來這麼多人。”
“有多少房,打掃多少房。別的事兒,不用你管。”
“諾。”
杜買、黃忠把兩扇院門盡數開啟,請他們進來。
那騎奴卻不肯,說道:“爾等先將房舍清掃乾淨。”瞄了兩人一眼,問道,“誰是亭長?”說了半天話,才想起問誰是主事人,可見根本就沒把這小小的“亭”看在眼裡。
黃忠說道:“小人亭父,他是求盜。不知貴人來到,亭長尚在後院。”
騎奴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叫他來。”
杜買、黃忠不敢多說,應了聲是,倒退著回入院中。剛才這隊旅人來時,黃忠已叫陳褒快去通知荀貞了。荀貞正好從後院出來,三人碰上。
聽得院外馬嘶人響,荀貞問道:“是誰人路過?來投宿的麼?”
此時暮色漸深,入夜便要宵禁。潁陰離此地幾十裡,宵禁前肯定趕不到。這個時候來,顯然是為了投宿。
“沒有說。只說是從汝陽來,姓周,不是為公事。……,荀君,他們請你出去。”
荀貞才上任沒有幾天,這是頭回接待投宿的客人,雖不知對方底細,但聽這陣勢,不是官宦出身,也必為地方豪族。他略整衣袍,大步流星,從院中走出。
出得院外,他張眼看去,只見官道上停了幾輛輜車,皆雙轅單馬,車邊有御者扶轅。車隊的周圍散佈了二三十個或騎馬執矛、或步行帶刀的奴僕隨從,還有四五個婢女打扮的婦人、少女,亦跟在車後。
輜車與軺車不同。軺車賤,輜車貴。軺車多為敞篷,而輜車有帷蓋,兩邊可以開窗,四面遮蔽,封閉較嚴,可擋風遮雨,車身也大,鋪陳設施,可臥、可居、可乘,較為舒適。這種車,最先只用來載物,故名為“輜”,後也用來乘坐。
“爾即亭長?”
“是。請問貴人尊姓?”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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