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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龐隊從背後推了我一把,“不該打聽的事情不要亂打聽,記住了,下隊以後不準跟宮小雷拉幫結夥!勞改隊最忌諱這個。”
走在回禁閉室的路上,我的心情忽然輕鬆了許多,這種輕鬆的感覺怪怪的,有一種飄在半空的味道。溫暖的陽光當頭照在我青青的頭皮上,彷彿有一隻大手在輕輕的撫摩我……遠處的樹木在輕風的吹拂下,象一個醉漢一樣懶洋洋的晃著,樹枝上的樹葉已經有些枯黃了,稀稀拉拉的樹葉貼在樹枝上,猶如絡腮鬍子上粘的小米粒兒,令人看了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風兒颳得也不再是蔫呼呼的樣子了,而是乾燥中透出一絲涼意來了……哦,應該是初秋的季節了……這日子過得可真慢啊。走到禁閉室門口的時候,我吃了一驚!門口牆根下,密匝匝蹲了一溜人,原來小號的夥計們出來曬太陽了呢。耀眼的陽光斜照在這幫人的臉上,顯出很滑稽的效果來。慘白的臉被陽光直接撕開了皮肉,露出暗青色的血管,象一根根螞蝗吸在臉上,不時還在忽閃忽閃的跳動著,而嘴唇無一例外的成了一個個深深的老鼠洞,貪婪地往裡吸著新鮮空氣。
“老四!判了幾年吶?”藥瓶子老遠跑了過來,“呦!這不是龐隊嗎?龐隊,您親自送胡四回來呀?好久不見……”
“滾蛋!少他媽跟我套近乎,”龐隊把我往藥瓶子跟前一推,“姚平光,把胡四給我看好嘍,這小子加了十年刑,別想不開掛了'大油'什麼的。”說完,轉身走了。
藥瓶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哈哈,我的小哥哎!你可真行啊,好好,不錯!比老張強多啦……剛才我聽見大卡車遊街的聲音了,那上面一直唸叨老張的名字呢……'強姦越獄犯張某某,驗明正身'!咳……這他媽的人吶,就跟一條蛆差不了哪兒去……說死也就死了。兄弟,你行!哥哥我還等你回來看我吶……”
“藥哥,你快別'臭'我啦!”我接過藥瓶子遞給我的香菸,“我這都十一年了,還怎麼回來看你?”
“操*他媽,你不知道我吧?哥哥我無期!嘿嘿……我是個強姦的……”
我制止了他,沒讓他繼續說下去……有什麼意思呢?現在誰還在乎你是犯什麼罪進來的呢?又有誰在乎你判了多少年?全他媽亂套啦……呵呵,我打了人幾拳頭,竟然是傷害罪!而打我的人正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偷偷的笑呢……我搖了搖頭向牆根看去,噯?大有哥呢?
“藥哥,大有哥呢?老傢伙沒出來曬曬?”
“操!人家'下隊'啦!”
“好!下隊了好,去哪裡了?”我真替他高興,終於可以歇會兒了。
“去看守所啦!”藥瓶子也好象很高興的樣子,把手裡的菸頭往遠處一彈,“你剛走,'一看'就來人把他給提走了,聽說是檢察院抗訴,發回去重審了……”
大有哥!我不自覺地就落下了眼淚……大有哥,你得堅持住!我等著你回來幫我收拾寒露吶……罷了,即便是不收拾寒露你也得回來啊,我身邊不能沒有你這樣的大哥。我抬起頭來,望著遠處圍著一棵樹忙忙碌碌的麻雀,心裡空落落的。剛要找個地兒蹲下曬曬太陽,高隊就站在門口吆喝上了:“胡四!你來一下!”
我無精打采地站起來,走到了值班室門口:“報告!”
高隊一把將我拉了進去:“還他媽的報告個逼呀?來來來,坐床上我問你個事兒。”
我有些發矇,你對我這麼客氣,是不是又要“掂對”我?我可是真讓你的那頓電棍出溜怕了……抬眼看了看他,不象啊,這模樣倒象是又要請我喝酒的樣子……哈哈,高隊你要是今天讓我喝酒,我就藉著酒勁兒越獄!想到這兒,耳邊突然就響起了“啪!”的一聲槍響,身上接著打了一個哆嗦……張哥,你走遠了嗎?
“胡四,想什麼吶?”高隊給自己倒了半茶缸酒,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抬眼問我。
我回過神來,看著高隊手上的茶缸子,口水溢滿了嘴巴:“沒想什麼……嘿,又喝上了,這是什麼牌子的酒啊?”
“他奶奶的,我還能喝什麼樣的好酒?還是他媽的燒刀子,一塊五一瓶!”高隊咕咚灌了一大口酒,從褲兜裡摸出一把花生米仰面倒在了嘴裡,象兔子吃蘿蔔那樣急速地咀嚼著,“胡四,我來問你,你跟龐隊是什麼關係?”
“高隊,你真能胡聯絡,”我嚥了一口唾沫,“咱一個小小的犯人能跟人家政府有什麼關係?高隊,也就是你這樣的實在人我跟你說實話,要不我還要說他是我姐夫吶。”說完了,我在心裡偷偷的笑了一聲,嘿嘿……我要是真有這樣的姐夫,我還上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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