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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柳老爺未中時,曾在舍下住過一宿。在下前日自他家裡來。柳老爺真是好人,我曾受他大恩未曾報德。昨我在街上,聽得有人傳說他出使邊庭,不知此信可確。我也要訪他一個真信。”夫人驚問道:“為什出使邊庭起來?”李半仙道:“在下也不知何故,也是道聽途說,不知可真?前日他老夫人也曾叫我起一課,看起來,此信竟像真的。我今因奉他老夫人之命,一路賣卜,進京訪問,因此在這裡經過,不期又遇了夫人。”雪夫人道:“如此你且與我起一課看。”李半仙就將手中課筒遞與朝霞,朝霞送與老夫人。夫人對著天地,暗暗的祈佔了一番,仍叫朝霞遞還李半仙。李半仙拿在手中,搖來搖去,口中念些單單單、折折折,內象三爻,外象三爻的儀文,不多時起成一課。李半仙道:“不知夫人何用?”夫人道:“問歸期。”李半仙道:“是個未濟卦。未濟終須濟,日下雖不能歸,然終有榮歸的日。但妻佔夫卦;官爻不發動,倒是子孫文書爻動了,又臨騰蛇白虎,一定還有虛驚。自身尚不能歸,或是音信,或是子侄,預先有個歸來了。”雪夫人道:“只是我老爺的歸期在於何日?”李半仙把手掄一掄道:“今年不歸,直要等坎離交濟,來歲春夏之際,方許歸期。”雪夫人道:“為何要到來年?”李半仙道:“卦上是這般發見,連我也不知其中緣故。我只據理直談便了。”夫人又叫朝霞取過課筒,又禱一番,遞與李半仙。李半仙重排爻象,早又起成一課,卻是個姤卦。李半仙道:“夫人這又何用?”雪夫人道:“婚姻。”李半仙道:“姤者,遇也,又婚姻也。這婚姻已有根了,絕妙的一段良緣。他日夫榮妻貴,只嫌目下稍有阻隔,也臨騰蛇爻上,必竟也有一件虛驚。更有一種奇妙之處,又是兩重婚姻。”雪夫人聽了,與二小姐道:“那先生起課,果系是半仙了。我又不曾與他說,他又不曉得,如何便說是兩重姻緣。只不知姻緣成在何日?”因又問道:“姻緣應在何時?”李半仙又把手掄一掄道:“據卦看來,也要到來歲秋間可成。”李半仙起完了課,因又笑道:“在下不但會起課,且精相理。似老夫人這般相貌,日後要受三封誥命,貴不可言。只是目下,氣色稍帶阻滯,尚有一段驚憂。過了今年,來春便喜從天外降,恩向日邊來矣!”隨指著朝霞道:“像這位姐姐也有些福氣在面上,後有個貴人抬舉哩!”說罷,便要告辭起身。
雪夫人叫留便飯。隨進來命二小姐寫了封家書,順便寄他帶去。又封了一封銀子隨出堂來。李半仙才用過飯。雪夫人叫朝霞傳語囑咐道:“有勞先生,家書一封付寄到京,謝儀一兩,權作酬資。”李半仙道:“家書附帶當得,酬儀斷不敢領耳。”再三推了幾次,李半仙方才取了,竟飄然而去。正是:
天地有先機,世人不能識。
直到應驗時,方知兇與吉。
卻說李半仙去後,雪夫人與二小姐,因聞差出使邊庭的話,心上又添了一段憂疑。遂叫家人往外邊打探,併到報房看報何如。未知家人去後何如,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點宮秀暗添離恨
詩曰:
一番風鶴一番驚,閨閣幽情自不禁。
舊恨乍隨流水逝,新愁又似白雲深。
魚書寄去成空問,鳴信傳來莫慰心。
留得貞風付才子,蘭房有日共調琴。
卻說雪夫人與如玉小姐、瑞雲小姐,因聽李半仙說了出使邊庭的話,心上好生憂悶,只得叫家人出外打聽,並往報房看報回話。
家人去了,一日才回。對夫人說道:“小的日間打聽,又往報房檢視,說出使邊庭事果真。太老爺與柳老爺通已辭朝出塞去了,為此不能個歸。聞說又是嚴府舉薦出來,保奏上去的。不知又是何故?”夫人與二小姐聽說,通驚得面如土色。雪夫人道:“這是哪裡說起,我想塞外長驅,又況敵情難測,你爹爹年已遲暮,你丈夫亦系書生,如今深入虎口,豈能免不測之禍。”如玉小姐亦垂淚說道:“料此番一去,多凶少吉,況系嚴賊薦舉,明明設阱陷人。只是我母女三人,為何薄命至此!”瑞雲小姐心上亦甚憂疑,但見母親與姐姐在那裡悲切,不好更添愁恨,只得勸解道:“雖然如此,母親與姐姐且免愁煩,看來李半仙的課果系如神,他說爹爹自身目下尚不能歸,一定還有虛驚。這出使邊庭的話,分明應驗了。他說先有音信,子侄歸來,且看後來訊息何如。倘僥天幸,或得無事,也未可知。母親還請放心。”雪夫人道:“課雖如此,只是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三人說話間,只見家人進來報道:“好了,好了!夫人小姐不須憂慮,老爺已有家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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