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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走了,而且越飛越遠。丈夫他已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丈夫他會一去不復返嗎?她的心像春日裡滿城飄蕩的楊絮,眼神似一川菸草那般迷茫。
收到大洋彼岸的電子郵件,她覺得特陌生。陌生的感覺是郵件似公文資訊框,全然沒有情書的緋側纏綿,愛意濃濃了。他講兩國相差十幾個時區,打電話不方便等等,她不愛看他的電郵,還是愛看他的情書。情書的雋永情思,熱烈奔放,到今日拜讀其震撼力不亞於雨果筆下的巴黎聖母院。
她百無聊賴似的翻撿情書,又精心編排情書時間先後,以便很好地順著時間的推進,烘托出她的愛情的高潮。大洋的此岸的她,過著婚後的單相思,大洋彼岸的他是在馬不停蹄地為她準備安樂窩嗎?她不得而知,只知道無情的時間轉瞬又吞噬了她一年的芳齡。異國他鄉的他已經聽到聖誕的鐘聲,此刻正準備享受到美國後的第一個聖誕新年吧!她反正是沒有心情過新年。
春節了,這一年漫長的等待,勝似以往三年的期待,她有人老黃花瘦般的淒涼。很長時間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上一次接聽他的來電是懵懵懂懂地聊幾句。當清醒時,那邊已結束通話電話。她要給他掛越洋電話,又沒有他確切的電話號碼。她唯一能夠和他聯絡方式是等他E…mail告示。她唯一能傾吐心聲的方式,是因特網上說相思。相思是一種境界,一種美,一種清苦。
他在美國呆了二年,她和他網戀了兩年。他臨行所諾言的機票一定忘了吧!他的資產完全可以辦十個投資移民,不應該呀!她想丈夫在萬里之外拓展事業,可能真的是無暇顧及她這位商婦。她是在矛盾中度過一個又一個不眠夜。
這天,她接到一封他從美國寄來的快件,裡面厚厚一沓,是情書吧!是昨夜夢見的情書,一定沒錯,她激動得心怦怦亂跳。由於著急緊張,信口都被撕成鋸齒狀。倒出信來,一看是幾封法律文書,還有英文。她不解地翻看,抖出一紙便箋。“親愛的,忘掉我吧,是我不好,咱們從頭開始吧,請你在上面簽字,我會對你補償的。”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白了。
她被氣暈了,氣得肝腸寸斷般地痛。她忍著巨痛,按快件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電話。“嘟嘟”無人接聽,過一會兒有聲音,他的聲音,先英文,後中文,主人不在家,有事請留言。她說:“你受了什麼矇騙,什麼蠱惑,肯捨棄我。你過去所說的,難道是假的嗎?我不信,我不信在這個世上你能找著比我更愛你的人!我堅決不能籤!親愛的,你要……”她說了很多,對錄音電話傾情發洩,電話似乎在屏息聆聽。
幾天後,又接聽他的快件,她都懶得拆開。她又給他打錄音電話,讓他直接打電話,電話那頭似被打啞,始終不回電話。過幾天,又收到他的信,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理虧,沒有勇氣面對。他已變心了。
她萬念俱灰,回想起當初嫁給他時,是位不諳世事的大三學生,從開始的不愛,到之後的相愛,再到以後的海枯石爛,她是被他一步一步地帶進愛的舞池,他現在另有所愛,撇下她無所適從。要知道,她已彷彿成為他的肋骨,成為他的身子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已是他形影不離的精神上的影子。若沒有他,她將似馬路旁的棄嬰。“他曾說他是一隻工蜂,只愛一次,若抽出信條,他必定會死。”“他是不會死的,他騙我,我被騙到骨髓,我中的箭傷太深,已刻骨銘心。”“幾千個日日夜夜,我為她獨守空房,為她守貞,在他編織的愛情謊言的假象裡棲息,沉浸在愛情的流毒裡。”現在,他吹灰似地將她視為至高無上的愛情、婚姻的金字塔放倒,置她於萬劫不復。此刻,她能做到唯一自由的方式:哭,掩面痛哭,抱頭抽泣,無聲哽咽,哭得雨瀟瀟,風悽悽。哭著哭著,她清醒許多,或許是體內的流毒順著淚腺一齊排出,或許和他的孽緣用淚水把它了結了。
她哭明白了,他開始的動機不純,和他三妻四妾的劣根,以及他追逐利潤的動力,他把女人也當作他炫耀的資本而喜新厭舊。見異思遷,朝三暮四是他的嘴臉,悟出道理的她,對他離婚之請求,擺出不理不睬,置若罔聞,並將離婚材料統統地付之一炬,燒得很悲烈,似黛玉姑娘焚詩時的絕望地反擊。他在美國經受不起她的冷處理,主動打電話懇求她協議離婚,她“啪”地結束通話電話,同一個寡廉鮮恥之徒有什麼好說的呢!
一天、美國領事以公民身份代理他丈夫向她送來美國加洲地區法院傳票,通知應訴她義正辭嚴尷尬跌面,無可奈何聳肩信心而去,過後、她電話諮詢一位資深大律師:田律師,擲地有聲地答覆美國方面一切法律文法統統不理理睬。她心頭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