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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我急切問我媽,她很久沒給我續這個故事了,坐牢回來以後她已經不善於言詞。現在要不是我用菸灰缸砸暈自己,想必她也不會記著自己還會說這個故事,我倒認為她說故事的技巧急劇提高,專揀高潮的部分留著,正到了姥爺大抉擇的時候,我媽戛然而止,我緩過神來,逼著她問,然後呢?
前面勁松家爸得癌症死了,你爸怎麼卻那麼大命呢?
這個故事跟我爸的命有關聯嗎?
我媽總喜歡把話題往我爸身上扯,又不說好聽的,儘想把我爸給咒死,我乾脆鼓勵她說,您要真覺得痛苦就去離婚吧。我媽不為所動地說,那太便宜他了,不能把便宜給人家佔去了。她這麼一說,我倒不怎麼佩服她了,在我面前如此虛偽,可她在王阿姨張阿姨面前說的是,都一大把年紀了,不能讓人家看笑話啊!
我能證明她跟我說話的虛偽,每次談到這個話題她的眼神總在遊移,面部表情略微扭曲,嘴巴有點打抖,鼻子不停翕合。
我媽對我的合理要求不管不問,她看到我爸因為爭吵摔門而出後,後腳便跟上出了門。剩下我一個人揉著被菸灰缸砸腫的腦袋,自己告訴自己,沒關係,就腫了一個包,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凹還住在那兒,我和豬頭拎著大堆東西前往私訪,他那個小情人還是朱顏未改,穿著一條睡裙告訴我們,張凹出去辦事了,稍後回來。然後又說,你們等會,我去洗澡。我和豬頭安心坐在沙發上等,我尚未參觀過這個地方,就踱著步隨便觀賞這所富麗堂皇的住宅。豬頭在客廳看電視,我不小心逛到了臥室,說逛可能不太貼切,但這所別墅實在寬敞得很,閒庭散步也不為過。在臥室的梳妝檯上,我被一樣東西吸引,那是一張普通身份證,上面的名字卻讓我大驚失色,姓名一欄上赫然寫著:花灰髮。
我繼續半年前的婚事籌辦,只是女主角換成了李雪。蔣小紅回到了宿舍,我欠她很多,臨走我主動塞給她一筆錢,我不敢言說這是我致歉的賠償費用,但它代表著我微薄的心意。可是蔣小紅不領情,她大概知道我的難處,左推右拒,我心一急,不高興地問,是不是嫌少?她愣了一下說,怎麼可能呢,只是這二十塊錢也不好掙,你留著更合適一些。我不容她推脫,口吻強悍,這二十塊錢死都要給我收下。蔣小紅嘆了一聲氣說,好吧,我收下,我留給你的只有這封信。說著,她從皮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我捏在手裡,估計是封洋溢著真情實感的絕情書,裡面肯定沾染了她太多的眼淚。但我明白,這些只能成為記憶,蔣小紅好,李雪也不錯,我不否認李雪無論何時都是我心裡一片風景,我情願在這片風景下生活而忽略其他美的東西,何況她現在更需要我的照顧。
夏夜的晚風有著暖意和傷懷的感覺,行人熙熙攘攘,在回來的路上我開啟蔣小紅給我的信封,仔細看過以後,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熱淚即將奪眶而出,被她的細心和深情打動,更被她的善良所觸懷。她對我這麼好,我卻無法終生照顧她,逗她玩,給她添麻煩,我只能說,小紅,不要怪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眼睛盯著我,也沒有人試圖靠近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信封裡一沓人民幣塞進口袋裡。
這錢就算蔣小紅出的人情吧,等她結婚後我必將奉還,小花為證。
李雪顯然被我的實際行動所感動,每天她都微笑面對我,雖然她看不見陽光但她能體驗到汗水浹背;雖然她看不到電視節目,但她能感受到薩達姆對美國應戰的牛×;當然,她也看不到我的英俊面龐,但我能猜到她能感受到我為生活奔波的艱苦。張凹對我還算不錯,這個人並不是善人,可他對我沒話說,我不能恩將仇報,李雪固然遭到他的凌辱,可男人誰不愛美色呢,我哪天衝動一下凌辱了他的小情人,相信也會被人理解。得到張凹的信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出獄投奔他,對我他還是有著戒備之心,我以實際行動向他做了證明。
前幾日便接到銷售部的投訴,說酒精中毒,這回沒喝死人,我主動請纓背了這個罪名,賠償金額由張凹去承擔,被人掏了幾記鐵拳,罵了幾句人渣這些由我承受。但偶爾我依舊發病,在張凹面前就暴露過幾次,從他的辦公室大叫大嚷跑了出來,在街上還咬傷了一個女人,人家去打防疫針。我只好向張凹解釋,在看守所裡太鬱悶,老毛病又犯了。張凹表示理解,說跟他好好幹,少不了我的好處。
之後我更加對張凹忠心耿耿,幫他跟一個老闆幹架,砍傷了那小子的脖子;找漂亮小女人供他玩樂,還得給他看著門;幫他收款,不給就砸玻璃……我的地位顯然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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