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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籃球運動員的身架,坦白地說,相貌還是不錯的,雖然僅次於我,但在這個地方也是數得著的角色,他突然也朝我笑了笑,嘴巴像個無底洞,神情跟傻子似的,我猜測他一定是蔣小紅從醫院帶回來照顧的病人。
我對帥哥肯定有排斥反應,那小子剛一露頭我就渾身不舒服,繼而就有嘔吐的衝動,也有下洩的慾望,腦袋嗡嗡一片,鼻子微微發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一個男病人跟蔣小紅有如此親密的近距離接觸。和她寸步不離形影相隨的應該是我哦,早已習慣了蔣小紅的說話方式,熟悉她的笑容,依賴她說的故事。現在我逃到鄉下養病,她就有了新夥伴,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像一個惡毒婦女狠心丟下她的孩子,然後態度決然地說BYE BYE,置孩子的哭泣於不顧,撒尿拉屎也不管。這就叫無情的拋棄,蔣小紅現在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說,小紅,你怎麼把病人帶這來了?
他不是病人,無計。蔣小紅說,她的態度顯得很認真,我的眼睛很驚恐,不相信她會拐騙別人,於是善意地提醒她,不能這樣啊,小紅,人家有病你也不能不管不問,拋棄人家不是一個好護士的行徑,把他賣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更不是人乾的事,小紅,快送人回去,要不,我找公安局的送他回家。
無計,你病還沒好麼,說了他不是病人,他其實——蔣小紅臉一紅,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說,小紅,你就承認吧,他其實是自己跟蹤來的,對麼,我不怪你。
不是的,無計,你誤會了,不要再亂猜亂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少想多吃,那樣對腦子恢復才有幫助。他其實是我男朋友,這次來就是想讓你們認識認識的……
蔣小紅說中國話怎麼如此清晰流暢,非要讓我一字不差地聽到耳朵裡才能達到她傷害我的快感麼?頓時,我腦袋裡所有影象消失,鼻子顫抖不停,眼前有五六顆金星跳躍,我確實被這番話擊中了,男朋友啊,什麼概念?是想拉小紅的手就拉她的手,想摸她的奶就摸她的奶,想親她哪就親哪,這是一個可以明正言順佔一個女孩子便宜的角色。氣恨的是,這個角色被別人捷足先登,一個|乳臭未乾、長相崎嶇的小白臉,他奪去了我記憶裡篇幅最多的一段,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想著想著,我的血壓就陡增上來,眼前一黑,匍然倒地,在這一剎那,我快速伸出胳膊墊住後腦勺,水泥地兒硬得很,再被摔成植物人,我連蔣小紅也記不住了。
倒地後,我雙目緊閉,嘴角漫出幾滴白沫,口中控制不住地叫,天啊,地啊,小花啊,你在哪裡啊?蔣小紅立刻奔過來,扶住我的頭,無比悲痛地說,你又怎麼了,無計,老毛病又犯了麼,誰刺激你了啊,你醒醒,說兩句話……
她晃著我的腦袋,我的頭本來沒感覺,被她搖著就痛了起來,我困難地睜開眼,扯開笑容,淡淡地說道,你……我沒事,剛才太激動,現在清醒了。那小白臉也湊過來對著我問,怎麼了,怎麼了。我甫一見到他,頭便向一邊歪倒,語無倫次呢喃著,小花啊小花,你在哪,我要來找你……這一招很靈,我耳朵裡聽到蔣小紅對他說,你先出去。我很快又睜開眼,緩緩地說,沒事,剛才受了刺激,現在清醒了……
我媽見這陣勢,慌張得不得了,手足無措,對我又喊又叫,看我沒什麼反應,她眼睛一轉,靈機一動道,三兒啊,我來跟你講你姥姥的故事,你一定要醒過來啊……
姥爺不是個花花公子,但絕對有著跟我一樣多情善感的秉性,還是個想像力豐富的知識分子,他為了討好一見鍾情的姥姥,用盡了各種手段,藉以俘獲姥姥的芳心。姥姥堅守陣地的決心很容易被突破,究其原因,依當時來看,我姥爺花花腸子特多,現在來看他只是學問多些,知識面廣些。姥姥當時習慣說一句,討厭,你真討厭。骨子裡誰都知道女人越這麼說心裡越喜歡,不是有哲人說過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早晨空氣很好,行人少,野狗多。姥爺從家裡帶了兩根煮熟的玉米棒子,一小袋熱騰騰的豆漿,按部就班地來到失足過的池塘邊。姥姥會很準時地提著一籃子衣服過來,身子被籃子壓得沉沉的,姥爺“哎喲”一聲趕緊跑上去接下籃子,姥姥頓時臉頰一片飛紅,努著嘴不好意思說話。姥爺把早點遞給姥姥說,趕緊趁熱吃了吧,我剛吃過。留了一些給你。姥姥的手欲伸還縮,姥爺主動把東西塞到她手裡,姥姥止不住看了一眼,半根玉米棒,小半袋豆漿,姥爺還真夠節約的,生怕姥姥吃不掉拿去餵狗。
姥爺陪著姥姥在河邊洗衣服,姥姥甩著衣服在水裡撥弄,姥爺掂著指尖撥弄姥姥盤起來的髮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