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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要是主上讓大人當這個丞相……”
“胡說!”張縉彥又是一聲斥責,不過顯然比剛才那聲要平緩得多——其實剛才那句他也不過是拿腔作勢罷了。
“下官妄言了。”侍郎又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再次其身後小心地湊到張縉彥身邊秘報道:“下官打探到件事,許將軍送了上百萬兩的銀子給李閣老。”
“哼。”張縉彥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冷笑,心裡卻是驚懼不已,李建泰是張縉彥目前最希望取而代之的人物,要是許平和李建泰結成同盟,那他何時才能取而代之,並進一步踏上丞相的寶座呢?
……
“兵部屬官巡視江淮時,將士們一見到他們就奔走相告,說是丞相又派人來勞軍了。”牛金星昂首闊步地在前面走著,張縉彥彎著腰亦步亦趨地一路小碎步跟在他背後緊跑,再後面則是同樣滿臉諛笑的兵部侍郎:“聞知丞相在百忙之機仍派人勞軍,將士們無不感激涕泣,發誓以死相報。”
牛金星笑呵呵地聽著,以前只是個不得志的舉人,還因為得罪同鄉縉紳被下了死牢,當時他十分消沉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進入闖營後兢兢業業,但也常有疏漏,雖然竭盡心力地輔佐李自成,但也常有對局勢束手無策的時候。結果知道現在牛金星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天生治理大國的奇才,自從他當上丞相後,大順國力蒸蒸日上,雖然前線因為軍方無能而節節敗退,但是在自己的領導下總能及時為前線彌補上損失,雖然失去了大片的領土,但是戶部報告賦稅增加了、兵部報告軍力強盛了,而且民生更是一片喜人,到處都在傳唱歌頌順主和牛丞相的歌謠,連那些桀驁的藩王們也都對牛金星的才能交口讚譽。
“丞相經天緯地之才,古往今來也沒有第二人能比得上了吧?”張縉彥用充滿感情的語氣歌頌道。
“呵呵,”早在七、八年前牛金星剛入北京的時候就曾聽到這樣的讚語,那時把他嚇得跳起來,面色大變連連擺手說愧不敢當;四、五年前的時候,牛金星依舊感到刺耳,也會認認真真地說到:他認為至少蕭何足能落他兩條街出去、諸葛孔明也至少能落他一條半街;但現在,牛金星只是禮貌性地說上一句:“漢太祖的蕭丞相,難道很差嗎?”
“哪裡能和丞相比啊?”張縉彥大為驚詫地說道:“丞相馬上能輔佐主上平定天下,馬下能為國家開太平之世,蕭何何人,豈能和丞相相提並論?西楚霸王不過一無謀莽夫,更無前明三百年之深厚基業,不數年丞相談笑間掃滅之;而蕭何外有函谷之險,內有關中沃野千里,攻打一無謀之項羽,尚且搞得國窮民困,以致漢太祖欲求四匹同色之馬亦不可得,而丞相逢大災之年,在中原四戰之地且屯且戰,入京以來,三年免徵收四海之心,億萬歡顏,仍能總群臣,整綱紀,服強藩……蕭何何德何能,能與丞相同列?”
牛金星仰天哈哈大笑,志得意滿之至,雖然南方傳來越來越多的煩心事,不過張縉彥的這一番話如同春風將他心頭那些陰鬱掃除得乾乾淨淨。
可是等張縉彥開始彙報江淮順軍的實情時,牛金星的這份好心情很快就消失不見,許平軍中貪腐而行、兵驕將惰,比他最初想像的還要嚴重上十倍。之前已經都很多人彈劾許平剋扣軍餉、任用私人、包庇逃將,但是牛金星不用李自成說就主動替許平把這些彈劾都擋下來,因為他一直認為現在是朝廷用人之際,許平就算再貪也是小節,與打敗明軍相比並不重要。
但許平顯然辜負了牛金星的一番苦心,不但逃回江北,而且還拒絕反攻山東沿海,每天都躲在軍營中白晝宣淫,猖狂到連兵部堂官的耳目都不避了。牛金星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在李自成面前幫許平瞞下那麼多罪行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貪腐不是大問題,只要能打勝仗一起都好商量,但是貪腐到每歲花朝廷數以百萬計的軍費,卻只會呆在軍營裡享樂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下官還聽說一件事,李閣老向許將軍討要紋銀百萬。”一直小心在觀察牛金星臉色的張縉彥覺得火候已到,於是就圖窮匕見。
“哦?”牛金星的臉色果然如張縉彥預料的那樣沉下來,誰都知道許平和牛金星有矛盾,李建泰向許平討錢中的政治含義真是再明顯不過——他主動要求成為許平在朝中的同盟。
“許將軍怎麼說?”牛金星冷冷地問道。
“這個下官可就不知道了,這事也是下官湊巧得知的,”張縉彥早就想好了答案:“不過這兩個月來,好像李閣老沒有再說過許將軍的壞話吧?就是有也是不痛不癢的。”
牛金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身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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