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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旺有些惱羞成怒,他惡狠狠地低聲道:“你不要不識抬舉!”
“不!我不幹!”
趙鑫的聲音突然變大,惹得酒肆中的人都紛紛朝他看來,趙鑫態度堅決地道:“對不起!楊使君,雖然我很需要錢,但我是大唐的朝官,我不能背叛大唐,不能失去這最起碼的官德,告辭了!”
趙鑫轉身便離開了酒肆,酒肆一片竊竊私語聲,楊旺目光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砰!’地一聲,他一拳砸在酒桌上。
……
趙鑫獨自找了個小酒館喝了幾杯悶酒,想到楊旺那錠黃燦燦的金子。想到他後天就得拿出二十幾貫錢的財禮,可是他連借錢的地方都沒有,趙鑫不由又有些後悔了,他心中煩悶之極,幾杯酒下肚,便有些醉意,摸出十幾文錢丟在桌上,便踉踉蹌蹌向家裡走去。
趙鑫的家在長樂坊,是他父親留下的老宅,七八間破爛的房子也沒錢修理,一半都漏雨,他的兩個兒子無錢買房,都和他擠住在一起,大媳婦還生了一個孫子,二媳婦肚子也大了,眼看要到雨季,這房子再不修可沒法住人了。
趙鑫沒錢僱牛車,步行了近一個時辰才到家,天色已經黑了,他家在一條黑漆漆的巷子裡,老遠便聽見他醉熏熏的歌聲:“孟夏邊候遲,胡國草木長。馬疾過飛鳥,天窮超夕陽……”
他剛走到巷子口,忽然從黑暗處衝出一人,攔腰把他抱住,“老趙,你借我的錢該還了吧!”
“羅二哥,我真沒錢,你摸摸,我身上一共只剩下兩文錢。”
“我不管,你有錢給小兒子娶媳婦,卻沒錢還我嗎?都借了兩年了,這樣吧!我利息少收你一半,你今晚就還我,一共連本帶利十二貫。”
“哎!羅二哥,我不是不想給你錢,我好歹還是個官,這樣吧!你去我家裡看看,什麼值錢你就拿什麼走。”
“你放屁!你家值錢的東西早被你賣光了,你們家那個最值錢的櫥子還是我家不要送你的,你不會再把它給我抵債吧!”
“羅二哥,再寬容幾天,實在不行,我就說服兒子把永業田賣了,還債給你,好不好!”
“那好,兩天後我再來找你。”
債主走了,趙鑫拖著走得痠痛的老腿摸到家門口,有氣無力地拍門道:“娘子,開門了,為夫……回來了!”
門‘吱嘎!’一聲開了,他的老伴連忙出來扶住他,“怎麼才回來,你還喝酒了!”
“喝了兩杯,怎麼!你不給我喝嗎?”
“不是!家裡有人在等你。”
“誰!又有要債的嗎?”趙鑫手一揮怒道:“告訴他們,我沒錢!”
“不是的,是個軍官,官還不小,你快去看看吧!他們等你好一會兒了。”
趙鑫愣了半晌,疑惑著走進了屋裡,他家裡只點一盞破油燈,豆大的燈苗突突直跳,將房間裡照得忽明忽暗,他家堂屋雖然寬敞,但空空蕩蕩,一件傢俱都沒有,幾十名軍士站在堂屋中,黑壓壓站了一屋,在昏暗的燈光中顯得頗為詭異,在他們前面坐著一名軍官,昏暗中看不清面容。
“你就是兵器署署令趙鑫?”
坐著的軍官說話了,他聲音很低沉,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嚴。
“我就是趙鑫,請問閣下是?”趙鑫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我是安西節度使李慶安。”
“啊!”趙鑫大吃一驚,頭腦裡一片空白,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上前深施一禮道:“卑職參見大將軍!”
“趙署令不用客氣,是我不請自來,打擾趙署令了。”
李慶安給旁邊親兵使了個眼色,親兵立刻鋪上一張席子,笑道:“請坐!”
趙鑫心中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了。
李慶安微微笑道:“趙署令不用緊張,我是來嘉獎於你。”
“大將軍,我太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下午不是和楊旺在一家叫灞橋秋月的酒肆裡一起喝酒嗎?”
趙鑫嚇得站了起來,李慶安怎麼知道?他心中似乎隱隱明白了一點什麼,那楊旺說把圖冊賣給大食,那大食不就是和安西軍有關嗎?
李慶安擺擺手笑道:“趙署令不用害怕,請坐下!”
趙鑫戰戰兢兢坐了下來,他心中十分擔憂,不知道那件事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李慶安沉吟了片刻,便緩緩道:“我說的就是大食人想偷我唐王朝軍事機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