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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笑道:“我在吃午飯,一起用一點吧!”
親兵割下一隻烤好的羊腿放在他面前的盤子裡,並在小碟子裡放了一點鹽,回紇少女則給他也倒了一碗酒,巴邏連聲謝道:“多謝將軍!”
崔乾佑微微一笑,他用鋒利的小刀切碎羊肉,用刀叉了一塊烤得流油羊肉,蘸了點醬汁和鹽,放在口中嚼了起來,一邊問道:“你的漢語說得很好,在哪裡學的?”
巴邏是虔誠的伊斯蘭教徒,不敢喝酒,只吃了點羊肉,恭敬地答道:“我二十歲時隨父親去了洛陽,在那裡呆了三年。”
“三年?三年時間就能學一口流利的漢語嗎?” 崔乾佑有點不相信地看著他。
親兵已經給巴邏換了一碗熱茶,巴邏的心裡有些緊張,端著茶碗的手顫顫發抖,他喝了一口茶,平靜一下心情道:“我對語言有天賦,不僅會漢語、突厥語和阿拉伯語我都會說。”
“是嗎?看不出你倒是個人才啊!”
崔乾佑哈哈大笑,嚇得巴邏更緊張了,他生怕這個崔將軍興致一來,便將他留在軍中,好在崔乾佑對語言只是隨口問問,他找巴邏來,意不在此。
崔乾佑沉吟一下便問道:“我找你來是想問問河中的情況,河中的局勢現在怎麼樣了?”
巴邏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了,他苦笑一聲道:“怎麼說呢?從表面上看,河中局勢是平靜的,可背後,河中的危機已是風起雲湧。”
崔乾佑一怔,慢慢將手中的羊肉放下了,追問道:“說具體一點,什麼危機?到什麼程度了?”
“危機主要兩種,一種是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尤其是康國和石國爭奪粟特人主導權,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另一種是祆教徒和伊斯蘭教徒的矛盾也十分尖銳,從前大食毀掉祆教寺廟,修建伊斯蘭清真寺,現在唐軍扶持祆教,祆教徒們便要求拆毀清真寺,重建祆教寺廟,而伊斯蘭教徒又不答應,兩派教徒不斷髮生衝突,去年九月在安國布哈拉爆發了大規模的流血衝突,雙方死了兩百多人。”
崔乾佑眉頭皺成一團,這些事他從來都沒聽過過,他又問道:“那唐軍呢?唐軍是什麼態度?”
巴邏嘆了口氣道:“關鍵就是唐軍沒有公平處置矛盾,唐軍偏袒石國、偏袒祆教,反而使矛盾更加激化,布哈拉已經出現‘趕走唐朝,殺死李慶安’的標語,荔非將軍只管一味強勢鎮壓,不得人心啊!”
崔乾佑不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之所以問這件事,是他已有心去河中替代荔非元禮。
崔乾佑雖然是唐軍大將,但他卻文武雙全,更渴望能成為主政一方的軍政首腦,當年他就曾經主動請纓能留在河中留守,但李慶安最終選擇了荔非元禮,儘管李慶安將他放到漠北來對付回紇,也算是重用,但崔乾佑始終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他認為荔非元禮那種粗人怎麼能治理好河中,對付回紇倒是可以,而只有自己才能應對好河中紛繁複雜的局面,只不過荔非元禮是李慶安的心腹罷了,在這一點上崔乾佑不太認可李慶安的用人思路,現在河中危機四伏,讓崔乾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幸災樂禍之感,但他心中也更加急切,怎麼樣才能讓李慶安知道自己的意願呢?
崔乾佑沉思不語,巴邏看在眼中,他若有所悟,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將軍認為,怎麼樣才能解決河中的危局?”
崔乾佑從沉思中驚醒,便擺擺手道:“我只是隨便問問,多謝你了,交易完成,你們便可以離開軍營,不要再向東去了,知道嗎?”
“小人明白,不會再向東去。”
巴邏行了一禮,便起身告辭了,大帳外的交易已經結束,商人們喝了熱茶,正在忙碌地將毛皮卷最後捆紮,搬上駱駝,巴邏的隨從見主人從帳中出來,便跑上前道:“主人,我們都收拾好了,什麼時候能離開?”
“收拾好,立刻就走!”
商人們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軍營,他們不敢再向東,便掉頭向西走,一直離開了軍營數十里,巴邏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既然從金山過不去,那他們只能走安西進入河西,再從張掖北上居延海,從那裡去回紇牙帳。
巴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縫在皮襖內衣口袋裡的東西,東西還在,那是大食阿拔斯哈里發寫給回紇可汗的親筆信。
第三百二十九章 雪夜來客
李慶安在涼州時得到了碎葉的飛鴿傳信,拜占庭特使已經抵達安西,儘管李慶安此時還在等待朝廷的反應,但接到這個訊息,他便立刻動身返回了,他對拜占庭帝國的使者到來異常關注,他和大食的停戰已經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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