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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沒有任何變化,就彷彿即將爆發的戰鬥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擊鼓!三千軍渡河!” 齊雅德緊閉的嘴唇裡下達了戰爭的命令。
“咚!咚!咚!”低沉的戰鼓敲響了,第一先鋒軍共計三千士兵列隊向河岸走去。
在岸邊,已經放著近百艘巨大的羊皮筏,羊皮筏以原木搭成架子,上面蒙上羊皮,體型巨大,一艘這樣的羊皮筏需要用一千隻羊的皮來縫製,這種羊皮筏曾經給阿拔斯的軍隊帶來過輝煌的勝利,二十萬大軍就是靠這種羊皮筏渡過了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將倭馬亞的軍隊徹底擊潰,今天,呼羅珊軍隊將乘坐同樣的羊皮筏渡過阿姆河,征服河中。
羊皮筏一次可以運送百人,但考慮到會遭遇阻擊,羊皮筏便沒有滿員運載,一艘筏子只運載三十人和他們的戰馬,其中十人執盾站在前端,防禦唐軍的弓箭,另外二十則分坐兩邊,奮力划槳,將皮筏划向對岸。
第一艘筏子下水了,十幾名士兵牽馬站在筏子之上,兩邊各有七八人向河中推送,在筏子入水的剎那,他們迅速爬上了筏子,奮力划槳向對岸前進,緊接著第二艘、第三艘……上百艘羊皮筏陸陸續續下水了,延綿三里,密密麻麻向對岸劃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渡河阻擊(下)
城牆上,阿布·穆斯林淡淡地望著第一支部隊出發,他明白齊雅德的戰術,他是要以聲東擊西的策略來登陸成功,阿布·穆斯林忽然感到了一絲疲憊,就算登陸成功又如何,一萬軍隊能奪取勝利、擊潰對岸的唐軍重兵嗎?
他望著齊雅德那挺得筆直的身子,不禁搖了搖頭,真正的將軍不是挺直了腰板就能獲得勝利,重要的是頭腦,有沒有一副理智冷靜的頭腦和知己知彼的智慧,齊雅德明顯不夠理智,他根本就沒有領會到自己真正的用意,這場登陸戰其實不需要發生,他完全可以違背自己的命令,不要讓這些士兵去送死,可是他卻一無反顧地執行了。
阿布·穆斯林的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意,自己所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能忠實執行自己命令的手下嗎?
這時,一名士兵奔上前稟報道:“總督閣下,齊雅德將軍請求點燃篝火!”
“點燃吧!”
阿布·穆斯林回頭向城堡最頂端望去,只見一團烈火沖天而起,在夜空中格外地刺眼明亮。
東岸,唐軍已經發現了正在渡河的大食軍,對岸的鼓聲使他們的熱血開始沸騰,他們列隊在岸邊,緊張和激動的心情迴盪在他們胸膛,他們都是渴望戰鬥的新兵,立功的慾望鼓舞著他們的鬥志,呼喚起他們的勇氣,一聲令下,他們迅速拉開了弩機,將一支犀利的弩箭放入槽中,端弩半跪在地上,等待著激動人心的一刻到來。
百架機動床弩被牛車緩緩拉上了堤岸,藉著牛的力量將粗重的皮索絞緊,發出吱嘎嘎的聲音,李嗣業站在最前方,身高過丈,虎背熊腰,儼如一座黑塔,他一手叉腰,將陌刀插在地上,手握著刀柄,瞪大眼睛盯著河中隱隱出現的小黑點,月光下,它們顯得格外清晰,李嗣業的目光中開始洋溢著期待和興奮。
李慶安則手執硬弓站在一塊大石之上,他的目光卻很平淡,位居高位者的心態使他很難再激動了,但是他的心中也有一絲期待,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嚐到戰場殺敵的滋味了。
臨高遠眺,李慶安看得更加清楚,他看到了近百艘巨大羊皮筏正向這邊漂來,但他同時也看見了黑暗中那點明亮的火光,他霍地回頭向南望去,他發現遠方隱隱也有一點火光,“烽火!”李慶安的腦海忽地閃過了這兩個字。
“難道、難道他們是聲東擊西?大食軍其實是從南面渡河!”
李慶安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不應該啊!他命人檢視過水文,儘管水位下降了已經近兩尺五寸,使眼前的這個渡口河水更加平緩,更加容易渡過,但對於別處河段的影響卻並不大,還是一樣的水流湍急,極難渡河,所以他才認為大食軍一定還是從這裡渡河。
可親眼所見的烽火卻使他心生疑慮,難道大食軍真的要孤注一擲在危險處渡河嗎?
……
鼓聲在河面上敲響了,大食軍已經無懼暴露,他們的心中也一樣充滿了殺戮的期待,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些呼羅珊新兵經過了一年半的殘酷訓練,他們已經被訓練成了一個個殺人的機器,他們目空一切,無論是唐軍還是羅馬軍,在他們眼中,皆如螻蟻般不堪一擊。
“殺啊!”
百艘羊皮筏的大食軍同時爆發出了震天的吶喊聲,他們赤裸著胳膊,黝黑強健的肌肉在奮力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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