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部分(第2/4 頁)
兒,這才挑高燈籠,走進了房間。
在暗淡的燈光中,房間的擺設依然是她臨走時的模樣,銅盆立在牆邊,桌上還有半匹沒有裁完的衣料,那是她準備給自己和玉奴各做一條裙子,剪刀放在一旁,所有的往事都歷歷在目,記憶清晰,就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時間卻已經過去了兩年,物是人已非。
舞衣怔怔望了良久,低低嘆了口氣。
“為什麼嘆氣?”
她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舞衣驀地回頭,只見李慶安倚在門口,笑吟吟地望著她。
“你怎麼來了?”舞衣驚喜地問道。
李慶安上前笑道:“我找不到你,就估計你來這裡了,怎麼,很感慨嗎?”
舞衣一言不發,她緩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她親手種植的一株海棠,已經長得格外的茁壯茂盛了。
“李郎,剛才我聽到了舅父三個女兒在背後議論我,我心都冷透了。”
李慶安彷彿知道她的心思,慢慢走到她身旁,在她耳邊低聲道:“舞衣,你不該有低人一等的想法,你和明月一樣,都是我的妻子,你們是平等的,至少在我心中,你們沒有區別。”
“我知道,我知道你疼我。”
舞衣抬起頭,淚眼朦朧道:“可是,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你沒有聽見。她們罵我多麼刻毒,就像刀子一樣戳進我心中。”
“沒有人敢瞧不起你!”
李慶安撫摸著她的頭髮喃喃地自言自語,“你不要小看自己,會有一天,你將比誰都尊貴,相信我!”
舞衣呆呆地望著李慶安,她沒有聽懂李慶安這句話的意思。
……
亥時一刻,轟隆隆的鼓聲敲響了,八百聲鼓後,城門和坊門都將徐徐關閉,鼓聲一響,大街上的人們紛紛跑了起來,向各自居住的街坊跑去,大街小巷中一片混亂,在永福坊內,一輛馬車疾速衝進了坊門,停在了一座寬廣的巨宅前,巨宅前面有廣場,被高牆包圍,門口有近百名侍衛巡邏,看得出是一座身份尊貴的人家,這裡便是李琰的棣王府,李琰遇刺後,使這裡成為長安的風暴中心,防守得格外嚴密。
馬上剛剛停下,立刻衝上來十幾名侍衛,舉刀厲聲喝道:“是什麼人?”
“你們這幫混蛋,連我的馬車都看不出嗎?”從馬車裡鑽出一個白胖的中年男子,頜下無須,聲音高亢,看得出是一名宦官。
“哦!是張公公。”
十幾名侍衛連忙把刀收了,彎腰陪笑道:“夜色黑,沒看清楚是張公公的馬車,請公公恕罪!”
“哼!你們這幫王八羔子,都草木皆兵了,真正的刺客會把馬車停在門口嗎?”
“是!是!是!我們也是例行公事,不敢懈怠。”
“知道了,不怪你們,今天王爺出門沒有?”
“張公公說笑了,王爺箭傷在身,怎麼可能出門?”
“我是問他出房門沒有?”
宦官狠狠瞪了侍衛一眼,向大門走去,這名宦官叫張奉恩,是伺候李琰的大宦官,這些宦官都是受內侍省派遣,去每一個王子公主的府中伺候,一般都是從小帶大他們,感情都會十分深厚,但這個張奉恩卻有所不同,從小伺候李琰的宦官原本姓羅,四年前去世了,由這個張奉恩來接任。
由於李琰一直懷念從前的老宦官,因此他和這個後來者張奉恩的關係一直處不好,兩人時常處於一種冷戰狀態,張奉恩也經常在對上面彙報的報告中說李琰的壞話,把一些小過失放大,積少成多,漸漸使得李隆基不喜歡這個四兒子,在這次奪嫡之爭中李琰便是由此失了分。
張奉恩一般也懶得過問李琰的事,但這幾天因發生了刺殺案,他的頂頭上司魚朝恩特地囑咐他,要多注意李琰的動靜,今天他又被叫進宮,李隆基親自問他李琰的身體情況。
張奉恩從聖上的口氣中沒有感到是父親對兒子的關心,反而感覺是聖上似乎在懷疑棣王受傷的真實情況,他也據實稟報了,棣王的傷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昨天晚上還讓孺人陪寢。
張奉恩走上臺階,卻迎面見走出來幾人,是一群丫鬟簇擁著孫孺人從府裡出來。
“已經要關坊門了,孺人去哪裡?”
張奉恩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他不喜歡這個孫孺人,此女自持受寵,一直對他無禮,從她身上也可看得出棣王對自己的厭惡。
孫孺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也不行禮,哼了一聲,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問侍衛道:“我的馬車準備好了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