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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道:“上次我說你當不了相國,是因為你沉不住氣,今天我還是這句話,你太急了,過早地暴露了你的私心,所以你成不了大器。”
張垍好歹也是五十歲的人,大哥教訓的語氣使他心中忿忿不平,他臉一沉道:“我是好心勸你,你不接受也就罷了,何苦這樣挖苦我,我當不了相國,那是因為有你在前面,政事堂中總不能有兩個姓張的吧!”
或許張筠也意識到了兄弟的不滿,便睜開了眼睛,笑了笑,安撫他道:“你這倔牛和小時候一樣,好吧!我告訴你為什麼我會支援李慶安。”
“你說吧!我聽著。”張垍依舊語氣硬邦邦地道。
張筠沉吟一下便道:“當海潮突來時,最重要的不是去堵海潮,人力豈能撼天,所以若想從海潮中全身而退,關鍵是要順勢而為,宛如庖丁解牛,這次兩黨相鬥就是海潮奔岸,我助李慶安實際就是順勢而為,你以為我真是為了知節去安西為官嗎?當然,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是不錯,至於你說的權力平衡,看似有道理,可是在實力面前真的不重要了。”
張垍的語氣緩和了一點,但他心中的疑慮卻更深了,“大哥也未免太高抬李慶安了吧!這次若不是他偶然抓到了崔渙的把柄,他想扳倒崔渙,會這麼容易嗎?這是老天在眷顧他。”
張筠沒有說話,靜靜地注視著自己兄弟,其實從小父親就說過,二弟愚笨,將來他若有成,必是沾蔭親的光,現在看來父親說得一點不錯,若不是他成為駙馬都尉,李隆基對他另眼相待,他怎麼可能當上太常卿,張筠心中不由暗暗嘆息,他不想多說什麼了,老天眷顧?哼!天下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這分明是李慶安的安排,李慶安竟然已經能操控李隆基,這種實力難道還不可怕嗎?兄弟的無知從另一面提醒了張筠,一定要把兒子送去安西,今天就送走,張筠又閉上了眼睛,不再多說一句話。
……
靖善坊,一輛馬車快速駛來,停在了裴府臺階前,馬車剛停穩,裴遵慶便從馬車上跳下,快步上了臺階,一名門房撐著傘奔出,給裴遵慶遮住雨絲。
“老爺休息了嗎?”裴遵慶問道。
“老爺剛剛起來,正在吃午飯。”
裴遵慶點點頭,快步走進了裴府,雖然裴府壽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但很多裝飾和擺設都沒有拆除,四隻大紅燈籠依舊紅燦燦地掛在中庭的大樹上,裴寬正在幾名丫鬟地伺候下,慢慢地喝粥,和壽辰時相比,他的身體又有些衰弱了,無力地半躺在軟褥上,像個木偶似的任憑丫鬟們的擺佈。
“二老爺來了!”
門口有人通報了一聲,裴遵慶已經急匆匆走進了房間,裴寬雖然身體衰弱,但頭腦卻很清醒,他抬起頭,見裴遵慶行色匆忙,便笑道:“你怎麼這般焦急?”
“我有件要緊的事和大哥商量。”
裴遵慶坐了下來,將今天朝會中發生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裴寬,裴寬依舊一口一口吃力地喝粥,但他渾濁眼睛不斷閃過的亮色,說明他已經聽懂了裴遵慶的描述,裴遵慶把這些事告訴裴寬並不是想聽取他的什麼策略,裴寬已老,不會有什麼策略,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得到裴寬的支援。
裴遵慶十幾年前在李林甫的挑撥下,曾經一度和裴寬翻臉,但隨著年歲增大,他也悟通了許多道理,尤其家族的利益,永遠應該放在第一位,裴遵慶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正因為如此,他對崔家充滿了仇視,一心要力壓崔家,使裴氏成為大唐第一世家,今天崔家遭遇重挫,家主崔渙居然被抓進了大獄,這令裴遵慶感到了無比的痛快淋漓,同時也讓他見識到了李慶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腕,更讓他堅定了跟隨李慶安的決心。
“李慶安很不錯啊!”裴寬核桃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何止是不錯!”
裴遵慶得到了裴寬的響應,立刻精神一振,他擺擺手,讓丫鬟都退下去,這才靠近裴寬壓低聲音道:“這次他重挫崔家,局勢已明瞭,如果我們裴家不盡快搶佔一席之地,將來必追悔莫及。”
雖然裴寬老弱不堪,但畢竟有幾十年的閱歷,一下子便聽出來裴遵慶的言外之意,他眯起一雙老眼,道:“你是說他會登基?”
裴遵慶點了點頭,其實李慶安的野心並不是什麼新聞,李慶安霸佔安西,早已有不臣之心,又是建成之後,位列親王,兩年前就有人彈劾李慶安擁兵自重,居心叵測,這些,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但裴遵慶作為一個大世家的頭面人物,他也在觀察李慶安,他想看李慶安是如何爭位,是想做十年皇帝,還是想做百年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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