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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機密之件,願卿及時將長安機密送至,以慰朕意,他日朕回長安,當賜愛卿顯爵,封右相中書令,厚待崔氏……”
“扯謊!一派胡言!”
不等竇華唸完,崔渙便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立刻有幾名侍衛上前將他按住,殿中監察侍御史厲聲道:“崔尚書,休得咆哮朝堂,這可是大罪!”
竇華唸完,又仔細地看了看寶印和筆跡,將信一揚,朗聲道:“我擬旨三十餘年,以人格擔保,此信為真實,印璽所缺一角,是天寶八年正月時摔壞。”
他快步走下玉階,將信遞給了其他幾名中書舍人,眾人研究一番,均道:“此信為真跡!”
有中書舍人的證明,崔渙之罪難以解脫了,這時,王珙忽然問道:“這封信怎麼會在大將軍手中?”
李慶安早知道他會有此問,便一招手,十幾名羽林軍押進了一名捆得結結實實的男子,很多人都認出了此人,他是李隆基的心腹侍衛之一,執戈長鬍丙瑞。
李慶安微微笑道:“此人是南明宮侍衛長鬍丙瑞,在過駱谷關時形跡可疑,被我安西軍士兵抓住,搜出了信件,他已認罪,有供詞在此。”
李慶安舉起另一份供詞,對胡丙瑞道:“你怎麼說!”
胡丙瑞已經被收拾服帖,他嘆了口氣道:“我奉成都聖上之命,來長安給工部尚書崔渙送信,十天前,崔渙確有私信送至成都。”
李慶安赫然轉身,盯住李亨一字一句道:“監國殿下,崔渙私通成都,出賣政事堂機密,人證物證俱全,可有罪否?”
李亨只覺得自己心力憔悴之極,半晌,他才長嘆一聲道:“有罪!”
“好!”
李慶安對大殿眾臣高聲道:“殿下有旨,崔渙勾結成都,出賣政事堂機密,與韋見素同罪,罷其相位,免去其一切職務,擬大三司會審。”
大殿裡一片寂靜,直到這時,長安滿朝文武才真正領教到了李慶安的手段,這是何等的高明毒辣,步步為營,滴水不漏。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皇帝李適忽然問道:“大將軍,那誰可替代崔渙的相位?”
李慶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臣推薦太子少師韋滔接替崔渙的相位,臣相信,政事堂一定會透過。”
李慶安的目光和張筠對望了一眼,張筠的眼中露出了一種默契的笑意,李慶安也笑了,看來昨天橋下的魚並沒有白釣。
李適深深看了一眼李亨,李亨此時儼如一隻鬥敗的公雞,萎靡地坐在座位上,臉色的沮喪再也難以掩飾,李適幾乎要大笑出來,他點點頭,高聲道:“朕支援大將軍的決定,韋滔入相。”
第四百六十五章 婚姻如衣
朝會上的鬥爭訊息在朝會結束半個時辰後便傳遍了長安全城,長安各大酒肆,好事者在唾沫四飛地描述著今天朝堂發生的精彩故事,彷彿他們親眼所見,說著激動,聽者驚心,直到今天的一場朝會結束,李慶安的武夫形象終於被顛覆了,許多人都聽得悠然嚮往,原來政治鬥爭也可以這般精彩。
中午時分,大明宮再次傳出訊息,政事堂以四比二的投票表決結果,任命原揚州大都督府長使,太子少師韋滔為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填補崔渙落馬後的空缺,至此,由韋見素案引發的政治鬥爭終於落下塵埃,以監國黨的慘敗而告終。
初秋的長安下起了濛濛細雨,一洗處暑後多日的悶熱,午休的時間到了,午休時間頗長,近一個時辰,朝臣們頂著細雨,三三兩兩走出了大明宮,各自尋一酒肆小酌,好好聊一聊今天朝會後的政局變化,這時,一輛馬車駛出了丹鳳門,十幾名等候在外面的侍衛立刻騎馬迎了上來,將馬車左右護衛住,馬車緩緩向朱雀大街方向而去,馬車裡,張筠微閉雙目,在舒緩一早上朝的疲勞。
對面坐著他的兄弟,太常卿張垍,張垍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他和韋家的關係不是很好,尤其和韋見素不和,當初韋見素入相就是奪了他的名份,令他深為不滿,現在韋見素被抓,他在歡欣之餘又為今天韋滔的入相添了一絲憂慮。
“我以為大哥支援韋滔入相非常不明智。”
張垍見大哥依然閉目不語,便嘆了口氣又繼續道:“其實韋滔入相不僅重創李亨,而且對大哥也很不利,大哥試想,從前政事堂力量平衡,各自佔三人,而大哥這一票就顯得尤其關鍵了,是雙方爭奪的關鍵,可今天大哥支援韋滔入相,無疑就打亂了這個平衡,失大於得,我認為不妥啊!”
這時,張筠眼睛睜開一點,看了一眼兄弟,良久,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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