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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燕王的管轄範圍就不只是范陽一地了。
李亨心裡明白,他需要作出一個決定了,安祿山對他究竟是有利還是有弊,這兩個多月安祿山進京以來,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和安祿山接觸,一步步和他達成了盟約,他希望安祿山的軍隊能替他抑制住李慶安的東擴,但從現在安祿山的表現來看,李亨失望了,安祿山的兩百精銳就這麼死在千牛衛手中,而他對千牛衛卻屁都不敢放一個,卻反而是收拾行裝回河北了。
這裡面固然有安祿山想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原因,但也有他從心底懼怕安西軍,害怕安西軍找他算帳,李亨覺得自己沒有看錯安祿山,安祿山確實很害怕安西軍,如此,他怎麼還可能指望安祿山去替他壓制李慶安呢?
想通了這一點,李亨便有了決定,他取出了一面金牌,交給李輔國道:“你速拿此金牌給陳玄禮,告訴他,無論是死是活,不準安祿山離開關中!”
……
安祿山的馬車從駛離長安城後便加速了,其實安祿山也在賭,他在賭李亨會接受他的要求,說服政事堂冊封他為燕王,畢竟他手上有數十萬大軍,只有他才是李慶安的唯一對手,李亨必然會倚重他,但安祿山也知道,他所下賭注的風險很大,一旦李亨不接受他的條件,那李亨很可能會對他下手了。
因此,安祿山也非常害怕,走了不到二十里,這時,他的謀士高尚和大將史思明率軍和他匯合了,現在他手上有軍隊七百人,使他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大帥,我感覺不妙啊!”謀士高尚催馬在他車窗邊道。
“先生髮現了什麼?”
高尚憂心忡忡道:“如果李亨真有誠意,他應該親自來挽留大帥才對,他派一個心腹宦官來,這是不是有迷惑大帥的意思?”
安祿山沉思了片刻,確實很有這個可能,他也很瞭解李亨,連自己的兒子都敢殺,他還有什麼不敢,這時他心中開始緊張起來,急忙問道:“那我們是不是按原定策略走?”
他們很早便商量過退路了,如果他們和李亨談判不成,李亨必然會動殺機,這時他們就從西走,從李慶安控制的關中西部走,去關內渡河,或者取道漢中。
高尚搖了搖頭,“殿下,從昨晚千牛衛的舉動來看,千牛衛必定也有了戒備,不能再從西面走,我們得另覓道路。”
“那先生有對策嗎?”
“有!我們走水路。”
……
兩個時辰後,安祿山的車隊抵達了新豐縣,就在他們正準備離開官道,前往另一條小路時,這時,數千名駐紮新豐的關中軍士兵從旁邊的樹林中殺出,箭如密雨,安祿山的衛隊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射得人仰馬翻,死傷一片,頃刻間,數千士兵將安祿山的車隊團團圍住。
“安祿山何在?”一名軍官厲聲喝問道。
“我家大帥不在車上,已經離開多時了。”
……
從長安到陝州,除了走陸路潼關外,走漕渠水路也可以前往,漕渠是維護關中經濟的主要命脈,李隆基登基後,便幾次大規模疏通漕運,其中開元二十八年陝州太守李齊物開鑿了開元新河,兩年後接任陝郡太守的韋堅又繼續加深開鑿漕渠,將開元新河接通了灞水,使江淮船隻可以直抵長安以東九里外的廣運潭,這條運河便由開元新河改名為天寶渠,韋堅也由此升為刑部尚書,躋身政事堂為相。
上午,廣運潭中舟楫如雲,大量的船隻趁河水尚未凍結之前,離開關中前往江淮,在一座河運檢查署前,幾名河運官員乘坐一條小船,正忙碌地在船隻中穿行,收錢放船,他們眼睛毒辣,任何一條船都休想免費逃過,這時一艘體型頗大的花船駛了上來。
“停船!”
河運官員一聲高喝,他們的小船靠近了花船,“做什麼的?”
大量貨船出現一條花船,確實很引人矚目,花船上有十幾名年輕家僕,一名中年管家男子拱手笑道:“官爺,這是出嫁的花船,趕時辰去陝州。”
“趕時辰走陸路才快,走水路什麼時候才能到?”
兩名官員好奇探頭看了看,從船簾縫隙中可以隱隱看見一名極為肥胖的女人,穿著大紅裙,頭上戴滿了珠翠,打扮十分妖豔,她側身坐著,看不清模樣,不過她那身肥肉便令檢查官沒有興趣了,便笑道:“新婦座船,除了正常收錢外,應該還有喜錢才對!”
“有!有!有!”
中年男子取過兩貫錢,恭敬地遞上道:“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
一般而言,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