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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已經擺明了態度,這一次他不會安撫安祿山,他一定要讓安祿山接受教訓,要讓他明白,長安絕不是他為所欲為的地方,但令狐飛還是有一點擔心,安祿山和李亨的結盟還並不牢靠,如果這個時候他們之間便出現不愉快,很可能會分裂他們的盟約,為教訓安祿山,便失去一個盟友,這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
令狐飛又勸道:“殿下,安祿山固然有些任性,但殿下應以大局為重,先安撫住安祿山,然後在慢慢勸他收斂。”
有些事情李亨願意聽令狐飛的意見,但有些事情,李亨卻有自己的主見,他和安祿山打了十幾年交道,他非常清楚安祿山是什麼樣的人,他心中當然明白,他和安祿山所謂的結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他想利用安祿山對付李慶安,但安祿山想利用他做什麼,他卻不太清楚,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來試探一下安祿山的底細。
李亨便緩緩道:“我準備拿這件事來考驗安祿山,如果他真的是有心和我結盟,那這點委屈他就應該承受得住,反之,他若和我翻臉,那就說明他根本沒有誠意。”
說到這,李亨眼中露出一道殺機,“如果是那樣,此人留著也是後患,不如藉此機會除掉他。”
令狐飛大驚,連忙勸道:“殿下,此事事關重大,殿下要考慮清楚。”
或許是覺得自己太過早把心思外露了,李亨立刻收斂了眼中的殺機,淡淡道:“我知道,只要他知趣,給我一點緩和的餘地,我也不會走這一步,算了,先不提此事,還有另一件事,我也想和先生商量,是關於陳玄禮……”
就在李亨和令狐飛商量如何削減陳玄禮的兵權的同一時刻,安祿山的馬車在百餘名親兵的護衛下,來到了李亨的雍王府前,安祿山躲在馬車內,讓心腹張通儒前去交涉。
懷遠坊發生的情報安祿山並不知曉,他派出的兩百名精銳斥候一個都沒有逃回來,幾名探子也躲在坊中,無法出來報信,但安祿山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他心急如焚,這件事只有來求李亨,請他出面把自己的人贖出來。
此時,安祿山心中那種急切想得到楊貴妃的慾望已經稍稍淡了,他心中也有些後悔,這件事他沒有考慮周全便動手,著實有些倉促了,但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只有厚著臉皮來求李亨,請他看在盟約的份上,助自己的一臂之力。
一行人還等在大門口,門房已經去通報了,他們等了足足有一刻鐘,正當他們有點不耐煩時,大門開了,李亨的次子李系走了出來,拱手施禮道:“讓張先生久等,真是抱歉了。”
張通儒連忙問道:“殿下可能接見我們?我們確實有重要事情和他商議。”
李系面露難色,歉然道:“實不瞞先生,我父親今天下午感恙了,已經早早服藥睡下,我叫醒了父親,但他病體難支,無法接見,說明天上午再見先生,請先生見諒。”
馬車裡的安祿山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李亨不見他,還藉故生病,他瞥了一眼不遠處停著的另一輛馬車,不由冷笑一聲,生病?這個藉口也未免太拙劣了,哼!這分明是不想幫自己。
也罷,先回去,明天再說,這件事看他究竟是什麼態度。
想到這,他給車伕一個暗示,車伕一揚鞭,馬車轔轔起步了,張通儒也明白了大帥之意,便拱手道:“既然殿下生病,那就不打擾了,明天再說吧!”
他轉身下了臺階,翻身上馬,對左右道:“回去吧!”
眾人紛紛策馬,跟在馬車後面,漸漸遠去了。
臺階上,李系知道安祿山就在馬車內,他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見此人,他不由搖了搖頭,轉身回府了,雍王府的大門吱嘎嘎地轟然關上。
……
長安縣懷遠坊的風波已經平息了,安祿山派來的兩百精銳最後只有三十幾人及時投降而活了下來,其餘全部被殺,而闖入長安縣的五百名金吾衛士兵也被千牛衛抓捕,關押在千牛衛衙門的地牢中。
儘管懷遠坊的風波已經平息,但南霽雲和胡沛雲卻不敢掉以輕心,他們倆皆一致認為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能輕率處置,兩人商量了一下,便由胡沛雲出城趕去位於咸陽的安西軍大營。
胡沛雲從千牛衛控制的安化門出了長安城,帶著幾名從人在夜色中疾速賓士,風呼呼在耳邊吹響,一個時辰後,便來到了安西軍駐紮的咸陽大營。
李慶安一共帶了六萬安西軍精銳進入關中,其中兩萬人轉成了千牛衛,兩萬人隨李慶安回安西了,那關中便還有兩萬人駐軍,除去駐紮在關中各地的一萬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