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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周:一代風騷多寄託,十分沉實見精神。
陳: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周: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陳:一行書信千行淚,寒到君邊衣到無。
周:一更更盡到三更,吟破離心句不成。
陳: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周:一擲千金渾是膽,家無四壁不知貧。
陳濤見難不倒我,又變換規則:相同的首字只許使用一次,且輪流為先,十次為滿。我仍同意。我讓他再為先。
陳: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周: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陳:九月天山風似刀,城南獵馬縮寒氣。
周:九州猶虎豹,四海未桑麻。
陳:三萬裡河東入海,五千仞嶽上摩天。
周:三分春色描未易,一段傷心畫出難。
陳: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周: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重天。
陳: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周: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陳: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周:山圍古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
陳:天高皇帝遠,民小相公多。
周:天道有遷異,人理無常全。
陳: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周: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陳:今日不見古時月,今日曾經照古人。
周:今來縣宰加朱紱,便是生靈血染成。
陳:從今別卻江南日,化著杜鵑帶血歸。
周:從來好事天生險,自古瓜兒苦後甜。
好了,我領完了。陳濤說。原來他是扳著指頭的,不多不少領完了十次便打住。我說該我領你跟了。陳濤說你領吧,大點聲,像蚊子叫樣蛇可聽不見。我說好。
周: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陳:世胄躡高位,英紋沉下僚。
周: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髮多。
陳: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周:百代興旺朝復暮,江風吹倒前朝樹。
陳:百里西風禾黍香,鳴泉落竇谷登場。
周: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陳:同來望月人何處,風景依稀似去年。
周: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絃。
陳: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周: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陳:多少綠荷相依恨,一時回首背西風。
周: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
陳:江山如有待,花柳更無私。
周:雞聲茅月店,人跡橋上霜。
陳:雞蟲得失天了時,注目寒江依山閣。
我在心中暗暗驚訝,一個S大歷史系二年級學生對古詩詞竟如此的熟悉。看他對應詩句時的得意之色,再聯想到平日他對我和老龔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Qī…shu…ωang|我就生出教訓一下他的念頭,我努力從古詩中搜尋不易對應的句子。
周:醜女來效顰,還家驚四鄰。
陳:醜……醜……醜……
果然陳濤對不出來了。但他不甘認輸,這,這是你自己胡編的,誰能對得上來。他自己找臺階下臺,可我不讓他下,我說:怎麼是我胡編的呢?這有出處。“醜”句出自李白《古風五十九首》之三十五:醜女來效顰,還家驚四鄰;壽陵失本步,笑煞邯鄲人……
太生僻了,太生僻了。陳濤打斷說:這句不算數,你重來。我說行。我吟道:遠看大山黑糊糊,上面細來下面粗。
陳濤怔了一下,隨即打斷說:得了吧老周,越說越沒譜了,這算什麼詩,算什麼名句,古詩中根本沒有。我說詩本上是沒有,但我們山東人對這詩卻是家喻戶曉,這是曾為山東父母官的韓復渠的大作。老陳,你知道韓復渠其人嗎?陳濤說不就是那個不抵抗日本人被蔣介石槍斃了的山東省主席嗎?我說對。這首詩是他遊覽千佛山時所作,當時天已昏暗,韓主席遠眺朦朧山脈,詩興大發,吟出一首七絕,全詩為:遠看千佛黑糊糊,上面細來下面粗;要是把它倒過來,下面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