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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來了臨安城的名妓唐安安。
唐安安既然是臨安的名妓,那容貌歌舞,自然精彩絕倫。於是皇帝一見便捨不得丟開,就把唐安安留在宮裡,寵幸非常。唐安安也仗著皇帝寵愛,過起了豪奢的生活。家中用具,上到妝盒酒具,下到水盆火箱,都是用金銀製成的。帳幔茵褥,也都是綾羅錦繡。珍奇寶玩,更是不計其數。理宗皇帝自此也就經常召一些歌伎舞女,演傀儡戲的優人之類的進宮。有大臣看他太不像話,就上書勸諫他,道是如此胡作非為,豈不敗壞了陛下三十年“修身”的效果麼。理宗看了,倒也知道不好意思,於是囑咐他不要把奏本給別的大臣再看到了,但也不捨得就這麼放走美人。那個大臣知道是董宋臣把妓女弄到宮裡來的,就又給皇帝獻上了一幅高力士脫靴圖。董宋臣看了大怒,就在理宗面前告狀,說那位大臣詆譭皇帝。理宗倒也不惱,還笑著說:“這個是在罵你,並不是在罵我呀。”董宋臣趕緊解釋:“這傢伙把皇上比成明皇,閻妃娘娘比成楊貴妃,把臣比成高力士,他自己倒以李太白自居,實在狂妄。”閻妃是皇帝最為寵幸的人,於是理宗也就不高興起來,疏遠了這位大臣。
皇帝跟妓女勾勾搭搭,本來就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還要堂而皇之地召進宮裡,就更加駭人耳目。宋理宗的祖上徽宗皇帝,是有名的風流胡鬧,可他看上妓女李師師,也只敢挖條地道通到她家,偷偷地鑽來鑽去,不敢召她入宮,看來宋理宗的膽量倒是比宋徽宗大多了。只是一提起徽宗皇帝,人們都知道他是浪蕩天子,胡鬧的亡了國;可對於這理宗,還誇獎他崇尚理學,端正人心呢,這也真夠諷刺的。不過後人也有冷眼看破的,做詩道:“宋史高標道學名,風流天子卻多情。安安唐與師師李,盡得承恩入禁城。”便點出了這位推崇理學的皇帝,本質上跟他那位胡鬧亡國的祖宗,也沒什麼兩樣。
由此也可以看出,理宗皇帝對於理學家的那一套,並不是真心信奉,只不過是用來遮掩耳目,就連說他好話的宋史,也指出他“經筵性命之講,徒資虛談,固無益也。”他肯聽理學家說些什麼道德性命,不過是為了顯示一下自己的聖明而已,所以,當那些理學家真的教訓起他來,他也就頗不耐煩。但他也聰明,知道這些人名聲很大,萬一貶斥他們,就會引起朝野很大反應,到時候勸阻的奏章雪片般的傳到他跟前來,豈不更煩。於是就反而給那些人升了官,但不讓他們管事,免得整天在自己耳朵邊叨叨。而這些理學家們,講起正心誠意,修身齊家來是一套一套的,可到了治國平天下,卻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方略。著名的理學家真德秀,在朝野都有很高的聲望,理宗召他入朝,大家都洗耳恭聽他的大政方針,他卻在奏章裡勸了皇帝一大通正心誠意,不免為人嘲笑。對於當時對財政匱乏,軍事敗退,這些理學家們也沒有應對的辦法。以至於當時的伶人都笑話他們:什麼大學中庸,不過是白吃了許多酒食。朱熹曾經說過一句很深刻的話:“豪傑而不聖賢者有矣,未有聖賢而不豪傑者也。”在局勢危急之時,正是需要有豪傑一般的人物來大力整頓國政的,可是那些理學家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他們給理宗的勸諫,也多是在個人小事上做文章,這般“聖賢”功夫,也太虛了一些。老生常談,千篇一律,也難怪理宗會煩,覺得這些“聖賢”們還不如他那個鬥蟋蟀的小舅子賈似道,還能想辦法弄到錢來給他花。
雖“壽終正寢”卻落個陵墓被掘(1)
宋理宗在他的晚年任用賈似道為相。此人是他的寵妃賈妃的弟弟,原本是個市井無賴,專好鬥雞走狗,出沒花街柳巷。但憑著他姐姐的關係,得以步步升官。不過賈似道雖然沒什麼學問,倒頗有“術”,所以他一旦入相,便以“整頓朝綱”為名,把理宗身邊的佞幸如董宋臣之流清除乾淨,還嚴禁外戚子弟不得作郡守、監司,一時間這些人都不敢再幹政。賈似道權傾朝野,便可以任意地拉幫結派,扶植黨羽了。這時,由於南宋經濟衰退,影響到了理宗的奢華生活。於是賈似道就開始多方括斂財富。推行什麼經界法、買公田,強奪老百姓的田地;又濫發紙幣,造成通貨膨脹。用這種敲骨吸髓式的做法搜來不少錢財,讓理宗覺得他能幹。不過,真正建立他“豐功偉績”的,卻是和蒙古的戰爭。
由於“靖康恥”,南宋和金一直都是世仇。南宋雖然對金納貢稱臣,但心中卻一直不服氣,所以會有“開禧北伐”,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南宋消滅金朝的念頭卻不曾消滅。這時,金朝的國勢也日趨衰敗,北方的蒙古族勢力強大了起來,想要和南宋聯合,共同滅金。此事在南宋朝廷引起了紛紛議論,有人拿出北宋末年聯金滅遼,卻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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