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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乾了。”接著他迅速脫下身上衣服換給那個雜役,那雜役則脫下自己的衣服換給了他。窗外傳來兵士的催促聲:“喂,你們快點。”勃帖連忙說道:“就好就好。”
貞觀長歌十七 解繭(6)
又磨蹭了一會兒,門終於開了,勃帖領著“雜役”走了出來,向兵士道了聲謝,和候在外面的人一起跟著領他們進來的小校順原路走出了這個小院落。到了大門口,眾人和小校別過,又一路躦行了半個時辰,那“雜役”一回首,吐出一句話來:“老子總算飛出這籠子了!”
——那正是施羅疊的聲音。
阿史那雲坐在曲江池畔的一個竹亭裡,倚著一根柱子在吹奏鷹笛,聲音高亢動聽,李恪聽得十分入神。一曲奏罷,李恪輕聲問她:“你是不是又想家了?”阿史那雲點點頭道:“其實,在長安的每一天我都在思念草原,耳邊要是聽不到馬蹄聲,就根本無法入眠,聞不到奶茶的甘醇,什麼也吃不香。可我又實在捨不得離開這兒,把歸期推了一天又一天——”
李恪又問:“是不是都因為我?”阿史那雲抬起一雙俏眼望著李恪道:“這兒還有什麼別的能牽動我呢?可是,已經實在無法再拖延下去了,戰爭就要開始了,這些天我日日夢見父汗站在高處眺望著我,把眼睛都望穿了。”李恪說道:“其實,你不回去也沒什麼,可汗足智多謀,他能應付得了危局。”阿史那雲搖著頭說:“站在父汗對面的畢竟是頡利呀!光有幾萬勇士在父汗身邊是不夠的,他的女兒才是能鼓起他勇氣的最高亢的那一聲戰鼓。父汗與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最危險的時候我怎麼能不在他的身邊呢?我想——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啟程回去。”李恪一把握住阿史那雲的小手:“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離開。”阿史那雲一笑:“哪有總飛在一起的鷹呢?”
李恪把手伸進自己的衣領,解下一隻項鍊來,鍊墜是一面小金佛像,他看了看那項鍊道:“這小金佛我一生下來就被母親掛在了脖子上,我想把它送給你,這樣,今後不管你走到哪裡,就像有一個小小的我在貼著你的胸口,聽你心跳的聲音。”阿史那雲一臉感動,接過那項鍊,掛在了頸上。
月光很亮,秋蟲在鳴唱。李恪柔聲道:“天晚了,回吧。”李恪和阿史那雲一起走到亭子下面,安黑虎牽過兩匹馬來,幾個人一齊上馬向王府走去,夜色已深,因為禁夜,到了這種時候尋常百姓是不敢出門的,因此大街上十分寂靜。他們來到王府門前下馬,正要邁上臺階,耳畔突然響過一陣清脆的蹄聲。
阿史那雲以為是巡夜計程車兵,回眼一望,卻是一輛馬車駛過來,一個漢子笠帽遮顏在駕轅,看打扮像是個市井小民。阿史那雲有些詫異,這時候上街,他就不怕犯夜嗎?她無意中朝拉車的馬瞥了一眼,自言自語道:“聽這蹄聲,真是一匹好馬呀!”李恪也將目光投了過去,笑道:“嗯,你這馬幫大掌櫃,相馬的功夫自然錯不了。”
阿史那雲搖搖頭道:“這麼一匹好馬,怎麼用來駕轅?”說話間,那輛馬車飛快地駛過,阿史那雲突然臉色大變,一把將李恪推開,大喊一聲:“小心!”接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李恪,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長劍從車篷裡刺出,直刺在阿史那雲的胸口上,將她刺翻在地。一旁的安黑虎閃電般拔刀在手,將車中刺出的第二劍格開,然後猛地一刀捅進了車篷,車篷被掀開,衝下五條人影,全是胡人相貌,圍住了李恪和安黑虎。殺聲驚動了王府內的人,一陣“拿刺客”的喊聲響起,一夥王府侍衛衝出門來,一擁而上,將那五人圍在中間,五個刺客一番死戰,都被砍倒。
李恪蹲下身將阿史那雲緊緊抱在懷裡,大聲喊道:“雲妹,雲妹!”阿史那雲緩緩睜開眼睛,吃力地說:“我沒事,只受了點輕傷。”她伸手從自己的胸口摘下那面小金佛,上面明顯地窩進去了一個坑,佛身的周邊沾了些血跡,她微笑著說道:“多虧你的小金佛,是它救了我!”李恪心中生出萬般憐意:“你怎麼這麼說?是你救了我呀!”一行熱淚從他眼中淌下,落在阿史那雲的臉頰上。
阿史那雲伸手輕拭著心上人面頰上的眼淚,柔情萬種地說:“瞧你,怎麼哭了,還是個男子漢呢!對了,那個駕轅的人呢!”李恪忙站起身來,向四面張望,就在他站起身的一瞬間,一支箭飛過來,無聲地沒入他的腿中,李恪身子一晃,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王府的侍衛們頓時慌亂起來,阿史那雲強忍傷痛衝到李恪身體前面,想替他遮擋第二支襲來的暗箭。李恪手捂傷處,瞪大眼睛尋找刺客的蹤跡,當目光移向街角,突然看見一個頭戴笠帽黑巾蒙面的人,手持一柄黃揚大弓正躲在那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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