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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去一下,朕要和潞國公商量商量太子的婚事。”潞國公是侯君集的封號,他戰功赫赫,早就封了公爵。
眾人躬身退下,李世民看著侯君集,眼中放出電一般的光來,他問道:“有一件事兒你必須對朕說實話,程蘊良是不是你殺的?”侯君集心頭一凜,但馬上鎮靜下來,他將一隻拳頭緊緊握住,然後伸展開來道:“臣自弱冠從軍,南征北戰,這隻手殺過無數人,但從來沒有殺過文人。”
李世民久久地看著侯君集,對方的表情似乎十分坦然,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李世民放下心來,站起身來朝外走去,嘴裡說道:“你好好地練你的兵吧!”
侯君集問道:“您就不問問別的事兒?”
李世民望著帳外正在操練計程車卒說道:“朕只擔心這件事兒,你是個愛殺人的人,但你不是貪財的人!你好好地練你的兵吧!”侯君集聞言一怔,呆立在帳中,久久地回味著皇帝撂下的話。
貞觀長歌十一 殘紅(1)
侯君集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裡,海棠已經得知了訊息,想安慰父親幾句。侯君集裝出一臉平靜,大手一揮若無其事地道:“女兒你只管把心放肚子裡去,你爹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海棠看父親那樣子,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回到房中去繡自己的嫁衣。
傍晚,侯君集讓人在客廳擺下一桌酒菜,然後把遲德立、管家侯貴叫來。侯君集平素節衣縮食,沒有特別的事,從不在家中設宴,這讓遲德立十分的惶恐不安。喝了幾杯悶酒,侯君集開言對遲德立道:“德立呀,便橋一戰飛虎軍只剩下十一個人,眼下他們那幾個都做著刺史、將軍了,只有你,給什麼官職都不去,一直跟著我,我這當義父的心裡覺得欠著你呀。”遲德立憨憨地道:“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只求一生為您牽馬墜鐙就心滿意足了。”
侯君集說:“但是我不能再耽誤你的前程了!這是一枚陝州司馬的印綬,我早就向皇上替你要好了,原本想著打完北伐這一仗再給你。但是,現在有人要暗算我,意欲置我於死地,我看還是先交付你穩妥。”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隻錦盒,推到遲德立跟前。侯君集突然做出這樣的安排,讓遲德立十分吃驚,他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義父,您不要趕我走!”
侯君集搖搖頭:“你還是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再固執了,站起來吧。”說完給遲德立倒滿一杯酒,雙手端著遞過去,繼續說道:“我敬你一杯酒,只想問你一件事,你要說實話。”他的神情顯得極不尋常,遲德立心驚肉跳地雙手接過酒來問:“什麼事兒?”侯君集說:“你還記得程蘊良這個人嗎?他真是淹死的嗎?”
侯家這幾個人都知道,程蘊良的死與遲德立有關。去年冬天,遲德立手下的人在往北去的官道上截住了一個可疑的人,從他身上搜出一封程蘊良告侯君集貪汙的奏章,遲德立忙把這道奏章呈給侯君集。當時前線戰事正吃緊,為了不影響戰局,侯君集下令讓遲德立將程蘊良軟禁起來,一切等打完仗再說。誰知這程蘊良是個倔強的主,在囚室裡又寫了一道奏章,還想買通衛兵送走。遲德立知道後,只好把他押到水師的一條船上,讓他無法和外界聯絡。不想到了春天,突然連降暴雨,河裡下來洪水,他坐的那條船竟然被巨浪吞沒了。七天後才在下游找到一具屍體,不過已辨不太清楚模樣,只能從屍身上尋出的官牒判斷是程蘊良。侯君集狠狠教訓了遲德立一番,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將錯就錯,向朝廷上報程蘊良是在運糧途中遇洪水溺亡。好在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荊襄間又遍佈侯君集舊部,程蘊良死亡的真相就被瞞了下來。
遲德立不知道侯君集為何突然重提這件舊事,半天說不出話來。侯君集催道:“我問你話呢,你有沒有撒謊?”遲德立這才醒過神來應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侯君集又追問程蘊良在囚室寫的那道奏章在哪裡?遲德立回答,早就燒掉了,侯君集放下心來,不再追問這件事。夜宴繼續進行,侯君集堅持要遲德立儘快去赴任,遲德立拗不過,只好答應,他心裡不痛快,一氣喝了五六升酒,露出一臉的醉態,這頓酒才算喝完。
散席後,三個人各懷心事地離開客廳,回房就寢。夜色已深,遲德立沿著迴廊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臥房走去,走過一個月門,看見海棠房中露出一線燈光來,他略一猶豫,便神不守舍地走了過去。他像個賊一樣順著屋簷下的迴廊一步步靠近那燈光,從門縫裡向裡瞧去,一眼瞥見一張白玉般質感的赤裸脊背,心裡不由一跳,滾熱的血往他腦門上衝撞上來。海棠沐浴完畢正在走出一隻木桶,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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