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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大人,你倒是識趣呀,來人呀——”大門外衝過幾個武士站到了岑文字的左右。
貞觀長歌十四 亂雲(6)
“慢著!”坐在大殿椅子上的長孫皇后突然開口了,她用犀利的目光看了侯君集一眼,接著朝他喝斥道:“潞國公,你太放肆了,這裡是綺雲宮,要拿人還輪不著你先發話!再說了,岑大人是皇上欽命留在長安輔佐監國的重臣,皇上能平安回來,他仍是中書侍郎,皇上萬一要真的遇到了不測,那他就是顧命大臣,沒有皇上和監國的旨意,誰敢動他一根指頭就是謀反!”
侯君集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是有些失當。岑文字看著長孫皇后,臉上的肌肉在抽搐,嘴唇翕動了幾下,感激地喊了一聲:“娘娘!”便撲通跪倒,泣不成聲地道:“是臣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呀,上次娘娘給臣下過諭旨後,臣曾登門提醒蜀王,讓他以大局為重,誰知他陽奉陰違,竟揹著我和魏王攪在一起,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這都怪臣疏於督導,請皇后娘娘降罪。”
長孫皇后還沒說話,侯君集在一旁冷嘲熱諷道:“岑大人,你就別在這兒唱高調了,我是個武人,說話直來直去,魏王、蜀王才多大年紀,沒有人在後面搗鼓,他們能掀起這麼大的浪來。”岑文字抬起頭來看著侯君集道:“看來潞國公還是不想放過我呀,那我就把話說明了吧,魏王、蜀王他們走到這一步,你潞國公就一點過錯都沒有嗎?馬邑陷落的訊息傳來的那一天你都做了些什麼?你能在這裡當著娘娘的面說出來嗎?”
侯君集吼道:“岑大人,你這是來請罪的嗎,你這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長孫皇后帶著怒意道:“侯君集,讓岑文字把話說完!”侯君集應了聲是,不得不收斂起一些氣焰來,岑文字向他逼近一步問道:“馬邑城破的訊息傳來那一天,你是不是讓一萬禁衛軍在蜀王府門前走了三個來回,你二人的舊怨,朝中無人不知,你這麼做動機何在?”
長孫皇后看了侯君集一眼問道:“確有其事嗎?”侯君集不敢吭聲,長孫皇后又看看李承乾,李承乾嚇得目光左躲右閃,不敢與母親對視。長孫皇后從兒子臉上露出的怯意裡已經證實了岑文字說的是實話,她厲聲斥責侯君集道:“潞國公!你太過分了!”侯君集低著頭說道:“臣有罪,不過臣這麼做是為了震懾住他們,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呀!”長孫皇后一臉不悅地道:“哼,都是自家兄弟,要震懾什麼?”侯君集自知理虧,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長孫皇后不再理他,轉向岑文字道:“文字,你起來說話!”岑文字道了一聲謝,站了起來。
長孫皇后對岑文字道:“眼下皇上下落不明,胡寇陳兵邊境,咱們實在不能再自相殘殺了!魏王是我的親兒子,監國的同胞兄弟,蜀王呢,也是皇上的親骨肉,只要誠心悔過,朝廷對他們的過失既往不咎。你馬上去見這兩位皇子,把孤的這番心意說給他們聽!”岑文字一臉感動地說:“娘娘聖明,臣這就去傳娘娘諭旨。”
長孫皇后能做出這麼一種姿態,岑文字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垂首躬身退出了綺雲宮,一邊退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著侯君集,侯君集正一臉怏怏之色。
岑文字走後,長孫皇后讓侯君集也退下,把李承乾留下密語。李承乾有些不快地道:“母后,你就這麼放過了三弟四弟?”長孫皇后應了一聲:“嗯!我是想給他們留出一條活路。”李承乾語中帶著憤懣道:“可是您看他們昨天逼宮時那架勢,何曾想過給咱們留活路!”
長孫皇后看了李承乾一眼說道:“你是監國,眼下整個天下都在你手中,你要像你的父皇一樣,有和大唐的疆土一樣寬闊的胸懷,才能統治好這個國家呀。魏王和蜀王再怎麼不仁不義,也是你的兄弟。如果你真的對他們痛下殺手,皇上活著,會說你殘殺骨肉,斷不會寬恕你。就算皇上遇到不測,還有天下人呢,你又將怎麼面對你的臣民?”
李承乾覺得母親說得有理,不過他對皇后維護岑文字卻訓斥侯君集有些不解,畢竟前者跟蜀王走得近,而後者才是自己人。皇后告訴兒子,正因為岑文字跟東宮遠,在這種時候才應該拉攏他。而侯君集這樣的自己人,話重點輕點都無妨。說到這裡,長孫皇后讓最貼身的宦官景明也退下,小聲對兒子說道:“你要記住侯君集是個地道的武夫,眼裡只認得刀槍,行事霸道,現在不多敲打著點,將來你繼承了大統,他外掌兵權,內有女兒寵於宮闈,難免尾大不掉——這也是我想赦免你那兩個弟弟的另一條原因呀。”
李承乾一愣,問母親道:“您是想用他們牽制侯君集?”長孫皇后看著兒子的眼睛,意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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