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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帶著長安城下的遺恨回到草原後,頡利一直在設法把十八個部落裡那些不順從自己的首領撤換掉,幾年下來,他的努力大見成效,有十五個部族首領已經換成了效忠他的人,擺在他面前的就只剩突利、契必何力和處羅這三塊最難啃的骨頭了。這次,他丟擲月亮湖那點草場,擺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真實目的是為了引出後面這記損招來,誘逼處羅和契必何力火併。
處羅其實是個老謀深算的人,議事一結束,他就秘密來到契必何力的部落中,直截了當地向契必何力戳破頡利的用心。處羅說:“契必何力,這傢伙真是陰險惡毒,他是想誘我們鷸蚌相爭,他好坐收漁利呀!”契必何力一拍大腿一臉氣憤地說:“唉,狗日的!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咱們幾個,只是沒想到他會借刀殺人。”處羅慨然說道:“兄弟你放心,我薛延陀部就是人畜都死光了,也不會往河水源邁出一步。”契必何力聞言十分感動,拱手說道:“處羅大哥,你仁我義,我部落裡積了些過冬的草料,我分一半給你,你明天就派人來取吧!”處羅感激地說:“那就多謝了,不過這些年頡利已將十八個部落首領中的十五個都換成了自己人,剩下你、我、突利這最強的三個部落,這樣的眼中釘肉中刺,他遲早是要設法拔除的,你我兄弟只有抱成一團,才能躲過這一劫呀。”契必何力激動地說:“如果大哥不嫌棄,我願與大哥結為異姓兄弟!”兩人當即歃血為盟,相約共同對付頡利。
貞觀長歌十二 密盟(2)
密晤結束後,處羅要返回部落,契必何力特派屬下大將窟哥護送他一程。窟哥領著幾十騎把處羅一直送至鐵勒部的邊界。臨別前,從馬鞍上取下一隻布囊對處羅說:“大頭領,這是我們酋長生平最愛的東西,他讓我轉贈給您。”他解開布囊,露出一柄劍來。處羅一邊道謝,一邊伸手要接劍,不料窟哥手腕一翻,那柄劍直奔處羅胸前刺來,處羅躲避不及,劍鋒一剎間已沒入胸口,他一陣吃痛,身體晃了幾晃,栽下馬來。多虧手下的親兵反應甚快,急忙揮刀擋住,沒讓窟哥再來第二劍。
窟哥大喊:“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也不要走脫了。”他身後的人圍了上來,和處羅的親兵殺成一團,處羅人少,眼看不濟,窟哥發出一陣獰笑:“大頭領,你的末日到了!”說著,格退護著處羅的親兵,逼了上去,想再給處羅補上一劍結束處羅的性命。就在這一瞬間,一聲弦響,一箭飛來正中窟哥手臂,劍從手中落下,接著又是一聲弦響,窟哥身邊一名騎兵也從馬上栽下,一支箭射中他的咽喉。屍體墜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發出一聲迴響,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窟哥捂著手臂一邊向四面張望,一邊張大耳朵聆聽著,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幾聲鷓鴣的鳴聲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這無邊的死寂將不安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俄頃,一聲弦響突然打破寧靜,連續有箭從不同方向飛來,窟哥身邊的騎兵紛紛落馬。一個小校滿臉恐懼地大聲喊著:“是誰,有種你快出來——”話音未落,刷地一箭飛來,他一頭栽倒,窟哥回頭一看,自己身後只剩幾名騎兵。他嚇得魂不附體,喊了聲“快撤!”,駁轉馬頭沒命般地向森林外逃去。
一雙蹬著鹿皮靴的腳慢慢移了過來,來到處羅身邊停下。處羅背靠一棵樹,手捂胸口,正在喘息,他吃力地抬起眼來:“是你呀,大侄女!”只見一身男裝的阿史那雲手提一張長弓站在他面前,身後跟著兩個隨從。原來她從長安趕回部落,路過這裡,正好遇見窟哥等人行兇,便出手阻攔,趕走了兇手。
阿史那雲一臉驚異地問:“處羅大叔,契必何力的人怎麼會殺你?”處羅望著窟哥逃走的背影道:“我看不是契必何力要殺我,那夥惡棍不是朝北邊跑了嗎?那是頡利的大營呀——一定是那窟哥被頡利收買了,快,快送我回部落去。”阿史那雲的兩個隨從草草幫處羅包紮了一下,把他扶上馬,等來到處羅部大帳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處羅的兒子夷男聞訊趕到,看見一身是血的父親,不禁失聲痛哭。他跪在處羅榻前,眼中含淚大聲喊道:“父親,是誰傷了你?”處羅吃力地說道:“不會是別人,只有頡利這條惡狼,他原本想用河水源引誘我和契必何力爭鬥,不想我們沒有上他的當。他安插在契必何力手下的臥底便對我下了毒手,想嫁禍於契必何力,讓薛延陀部與鐵勒部火併。要不是阿史那雲公主路過,趕走了窟哥,一場大禍就要降臨這兩個部落了。”處羅告訴兒子,自己已經和契必何力結為兄弟,盟誓永不相負,無論頡利如何挑撥,切切不要上當。接著又對阿史那雲說道:“公主殿下,請你轉告令尊,讓他也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