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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江高中還需時日,一旦沒錢了,他們該怎麼辦?是要討飯還是要做苦工?自己苦點沒關係,她是捨不得李元江受苦。
其實她賺得錢已經夠多了,可是她總覺得不夠,總覺得有好多事情好多工在等著自己完成。她要有許多許多錢,讓李元江躺在上面安心的過日子。
所以,她只能拼命再拼命,努力賺銀子。
其實這還不是她最擔心的,她擔心的是有朝一日李元江高中,他還會在意自己嗎?世間的女子多的是,至少比她出身高貴,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子多的是,而她卻是人盡可夫,到時他還會要自己嗎?恐怕都不會承認自己曾經存在過吧?嬌鳳的下場不也就是她的最終下場嗎?
她可以不要名分,她也要不起,她只是想和他在這段有可能是極短暫的時光裡快樂的生活。能想到的一切後果她都想到了,大不了……和嬌鳳一樣的去了吧。
只是想法雖然灑脫,情感始終是無法控制的。一想到以後會有那麼一天,只剩下自己孤獨的守在房中,屋裡的每個角落都讓她想起曾有的歡樂時光,可是這歡樂卻再也回不來了,她的心就一片片的碎下去,掉進不見底的深淵,連回聲都聽不到。
而現在李元江的一句“不要離開我”卻將這種種顧慮統統打碎了,他是愛我的,他是要我的,他不嫌棄我,他要守著我……
暖香的委屈宣洩了,淚將把李元江背上的衣服打溼了一大片。
李元江說的是真的,他不是一時的衝動,因為那緊箍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在輕微的顫抖。
李元江心痛的撫著暖香瘦削而顫抖的背。
她哭了,雖然她在竭力的抑制著哭聲,但是卻讓李元江更加心痛……
………【索魂發 第五章 天降不詳 第二十一節 紛亂】………
李元江仍舊是不停的做惡夢,怪物倒是沒有再出現,可是夢境卻越來越怪了。
經常是和一個人聊得異常投機,等到清醒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個人,還一下子忘了剛剛聊的究竟是什麼。而且清醒也不是真正的清醒,因為他無法睜開眼睛,除了喘氣,除了心跳,無法做任何行動。
要麼就是感覺身邊有許多人,來來回回的走動著,面無表情,舉止僵硬。每到這時就會覺得周身異常的冷。他抬頭尋找太陽,但是隻能看到明亮的天空。亮則亮矣,卻不是透徹的藍,而是淡淡的灰。
要麼就是剛剛入睡,便聽到許多腳步聲從遠及近的趕來,不停在耳邊迴響,紛亂錯雜,似乎就要踩到自己身上。他想躲開,卻無法動彈,而幸好這些危機總是虛驚一場。有次甚至感覺一隻大腳就要踏在胸口,可是卻又消失了。
要麼就是感覺屋裡有許多人在不停的說話,聲音有高有低,有粗有細,只是無論他們說什麼,他一律聽不懂。可是不管他懂不懂,這些聲音仍舊執著的向他進軍,越來越大,越來越吵,一副你非聽不可的架勢。
李元江又累又困,只想睡覺,但是聲音吵得他暈頭轉向,根本無法入睡。好容易睡了進去,卻被一聲怪叫驚醒,心狂跳不止。待稍有平靜,再次入睡,又被驚醒。
如是再三。
這些個莫名其妙整晚整晚的折騰他,讓他心煩意亂,疲憊不堪。原本困得要命卻無法入睡,他幾乎要崩潰了。
開始時他以為這些聲音是聚豔亭的姑娘在和客人嬉鬧,而且他的確能夠聽到外面有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熱鬧聲響,可是身邊的這些是完全不一樣的聲響。
外面的聲響真實而激烈,帶來的是煩躁,身邊的聲音虛無而急促,帶來的是恐懼。
只是清醒時的恐懼可以反抗,而夢中的恐懼卻讓人無能為力。而且這些恐懼往往都裹挾著一股極濃烈的惡臭,甚至在李元江醒來後還久久的盤旋不散。
有時是一切都平靜了,卻有一雙眼睛在飄飄忽忽的打量他。
什麼都沒有,只是一雙眼睛,在暗夜裡閃爍。
一會浮向房頂,一會飄向牆角,一會停在窗臺,不會伏在桌上,一會趴在枕邊……無論停在哪,都始終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
有次李元江透過眼皮的縫隙看清楚了這雙眼睛。
那是雙細長的眼睛,眼梢微微上挑。
他認識的人裡只有嬌鳳有這樣一雙眼睛。
她來了?又來找他了?
李元江似乎明白了。
只怪自己沒有把腰帶拿回來,要不是為了那條腰帶,也不會做這樣多的噩夢。他知道一定是那夜在亂葬崗沾染了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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