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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一大早起來放鞭炮的。
雪依然下,天氣也還是冷,可滿城濃郁的年味和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還是讓人心裡暖洋洋地熱起來。於魚守了一晚歲,第二天精神奕奕跑到門前小院裡,將鞭炮放在雪地上,點燃了噼裡啪啦地響了好一陣,他雙手圍成圓筒放在嘴邊在鞭炮聲中大聲喊:“新年快樂——!”
柳施逄在門前小臺階上看著,於魚眼角瞥見他,手裡捏個雪球遮遮掩掩蹭過去,到了跟前突然大喊一聲:“接著!”那雪球就砸在柳施逄胸前,炸開了花兒,雪沫子濺了一身。
於魚得意洋洋,笑得直打顫,又再接再厲俯身抓了好幾把雪,捏成球丟過去。
“咻——”中了。
“pia——”又中了。
他興奮得跟條小狗一樣,樂顛顛在院子裡這裡捏一個那裡抓一把,全方位襲擊敵人。
柳施逄站著動也不動,任他打擊,很快全身上下都覆了一層雪粉,他手指輕輕一彈,雪花消失不見,連水漬也一同消去。
於魚一個人耍了會,覺得沒勁,拍拍手朝他走來,抱怨道:“你怎麼都沒反應啊,打雪仗打雪仗就是要打起來才有意思嘛。”
柳施逄緩緩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於魚覺得不對勁,扭頭一看,身後不足一米遠處懸著個足有臉盆大的碩大雪球,而且這雪球正不緊不慢向他飛來。
“嚯!”他飛快地退了兩步,雪球緊緊跟著也往前蹦了兩蹦,眼看就要砸到面前,快將他整張臉都給覆住,於魚拔腿就跑。
只是他那兩條小細腿哪裡比得過人家用飛的,被趕著在院子裡跑了一圈又一圈,沒一會就氣喘吁吁了,只得呵著白氣向柳施逄求饒:“不行不行!快、快把它弄走,這個太大了,要命的!”
柳施逄彈了彈衣襬,裝作沒聽見。
於魚咬咬牙,又跑過兩圈,腳下一軟差點摔個狗啃屎,他擺出一副索性魚死網破的架勢,垂著腦袋猛地加速一頭扎進柳施逄懷裡。
柳施逄環著他往後退了一步,雪球飛到跟前,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阻隔,懸浮了一會,散開成雪粉落到地下。於魚從他懷裡冒頭瞄了一眼,得逞地笑:“嘿嘿,沒打到我。”
柳施逄聞言垂頭沉默看他,於魚被他看得發毛,心有餘悸地擺著手嚷嚷:“不玩了不玩了!遊戲結束了,你不能再丟我雪球了!”
柳施逄眼裡浮著點笑意,卻沒說話,只是握住他冰涼的手捏了捏。
午後小雪轉成鵝毛大雪,今天年初一,於魚不用上班,他抱了條毛毯窩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看電視,梅執義便是在這時候來訪。
他來得那麼突然,於魚狐疑著開門看見落了一頭一身雪的他,愣了好久才記得把人迎進來,匆匆忙忙去衛生間拿了條幹毛巾給他擦身,又把毯子給他蓋著。大概是被風吹久了,他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嘴唇也發紫,但幸好看起來心情不錯,笑盈盈的模樣,還有當初那個明朗少年的影子。他端著熱茶捂手,左右探頭把屋子打量了一遍,才說:“你們倒是懂得享受,我花了好大勁才找到這裡。”
於魚笑了笑,他還記得梅執義上一次傷心的模樣,有些話想問又不敢問,只好斟酌著道:“你這段時間去哪了?回去看過嗎?”
梅執義抿著茶唔了一聲,等茶嚥下去,說:“看了,家裡老頭老太太畢竟是我親身父母,過年了總要回去看看不是。”
“說的是。”於魚應道。
“家裡熱鬧得很,比往年還要熱鬧,要出天大的喜事了,千年也碰不上一回。”
梅執義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於魚心頭一跳,硬著頭皮道:“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梅執義瞄了眼喜慶的電視節目,心不在焉道:“老祖宗要飛昇了,就在這兩日,你說,這事喜不喜?梅家幾千年,就出了這一個,從今往後這一道上就沒有可與梅家比肩的了。”
於魚聽得難受,看他這樣,心裡更加難過,“你……”
“我什麼?”梅執義扭頭看他,咧嘴笑了笑,“我身為梅家長房長孫,當然要比別人更高興,日後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見過神仙的人,是神仙后代,你說是吧。”
於魚皺著眉不知道該說什麼,梅執義話頭一轉,問:“柳妖君呢?怎麼不見他?”
於魚抬抬頭,“在二樓書房。”
“能帶我見見他嗎?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二。”
雖然心有疑惑,於魚還是給他帶了路,他自個兒又返回樓下看電視,只是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時不時探頭望一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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