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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但實際上,那貢品早在交到您手中時,就已被人換掉了,另外再找個人通知給董喜,董喜這個人好大喜功,也沒心計,要利用他相當容易,而且齊太后也知道,您見過那貢品的本來模樣,並不擔心您會中計,所以才會有那麼一出鬧劇。”
我怔住,猛然清醒:“董後身邊一直安排著齊太后的人?”
張明啟笑的自然:“這是必然,其實並不只董皇后,宮中所有妃嬪身邊都安插有齊太后的眼線,她是個小心翼翼的人,訊息網更是靈通。害定兒被責的錦玉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那個引起您滑胎的藥,才會出現在您的手裡。本來開始打算由臣親自將這個藥的效用說給您聽的,卻不料陛下在您回到邊疆後,就改變了主意,讓我放棄這個計劃。所以我才沒有提及。不過廷之的出現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讓您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不過估計齊太后也沒有想過,您自從前往北疆後,便吸引了大批兵卒跟隨,韓王勢力更加龐大,早不是她盤上的棋子,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煩惱,將您軟禁在此處,想以您為威脅,至少不會讓韓王輕舉妄動,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韓王似乎並沒有那麼在乎您的處境,輕易便發起了反叛,所以……”他的聲音沉了沉,然後就跪伏在地上,不再說話。
室內一下子靜了下去,只外面雨聲愈發的清晰,若近若離,像捲了千萬魑魅魍魎。燭火在風雨中舞動,拉扯著那兩人的影子,長長短短。
好像任何生氣都被寒冷凝住,又好像所有寒冷都被黑暗吞噬。
我終於開口:“你替齊太后做下這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大容建國初始,根基不穩,而又與永絡木澤兩大強國相鄰,為了自保當然希望這兩個國家從內部開始紊亂起來。齊太后想挑起韓王與董家的仇恨,借而從中取利。而韓王又掌控了永絡大部分兵權,他們兩人相鬥,不管最後是誰的勝利,都會對永絡國基造成重創,在我的立場來看,自然希望這件事發生,所以一切也都是理所當然。”
“那你這樣在我身邊挑撥是非,是否也是想讓華家開始對付齊太后?”
這回冷笑的是不雙:“你以為現在挑撥你與太后的關係,還有什麼用?再過六個時辰,韓王反叛的訊息就要傳到宮內了,到時候你還有精力去想你跟齊太后的關係麼?”
我默然,不雙的話的確句句屬實,到了現在,一切爭辯都變得蒼白無力。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緊抓著身下的被子,有絲綢破裂的聲音。
“為什麼……”他的眼神轉成鋪滿水汽的迷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緩緩靠近我的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已將我橫抱在了懷裡。
“我只要你跟我走。”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我幾是叫了出來:“你放開我。”
“放開你?”他唇角微調,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你還沒對這裡死心麼?你的親人已經放棄你,你那皇帝的母親害了你的孩子,你還有什麼理由要留下?”
他這樣的話,像數千鋼針直直刺入我的胸膛,針針見血。
我沉默了,就那麼一個閃神的功夫,他已將我抱到了門口。卻猛然停下。
並不是因為我的掙扎,更不是因為定兒在身後的呼喊,而是因為門口忽然出現的那個人影。
“放開她。”熟悉的語調,熟悉的嗓音,只是多了幾分冰寒,失了溫暖。
我怔怔的抬頭,只看到一把流水寶劍,正抵著不雙的喉嚨。
“子煌!”叫出了聲,他卻並未看我,只直直的逼視著不雙,又說了句:“放開她。”
不雙開始是有些意外的愣住,他上下打量了番子煌的明黃龍袍,喉嚨裡才發出了一聲輕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我也沒想到,大容國的國君會出現在我的後宮裡。”
不雙滿不在乎:“閒得久了,四處走走也不錯。”
“如果陛下喜歡我國風土,朕自會好生招待,但若是行此不速之事,怕會辱了鄙國的風範。”子煌的劍更冷,透著股凜凜的寒光。
而不雙笑的挑釁:“那如果我偏要如此呢?”
子煌上前了半步:“就莫怪我劍下無情。”
我此時早已失去了思維的能力,只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這兩人。已有一個月沒見到子煌了,卻不想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我與他,怕是再也回不到初見面的時候了。
恍惚中又聽不雙道:“你有本事讓我放開她麼。”
子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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