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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自然以軍務緊急,不宜整治武將的原因而大事化小。商容憤懣而歸。
又過一日,商容醉酒,故意失手引燃了一處糧倉,被袁躋秉捉來問罪。
軍杖八十,行用苦肉計,打得商容骨肉模糊。又降了他軍中的職務。
然後順理成章,半個月後,商容帶領親部,殺了南門守軍,暗自反出了虎騎關。
一切順利,只看商容如何定計。
袁躋秉有些擔心,問我:“商容此去,可能成功?”
商容的性格我是瞭解的,更明白他此去意味著什麼。也只能默默點頭,低聲輕喃:“他已經拼了性命不要,又怎會不成……”
與商容約為三日,佈置弓弩手準備上山,並廣伐滾木,多壘巨石,只等敵人陷入圈套。
我知道商容自會有辦法讓大容國兵信他。
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回來。
只要他留在敵軍中以為人質,敵軍將領自不會懷疑他所說有詐,定然領兵入關來犯。
然而當我軍擊潰大容國部隊時,他就不免一死。
這些我都清楚。
袁躋秉也清楚。
只是沒有人將這些說出來。
因為就算說出來也沒用。
天氣回暖,冰雪融化,到那時,虎騎關腹背受敵,又無支援,五十萬大軍難眠全軍覆滅。
一次犧牲換來一場勝利,誰也說不清究竟是誰輸誰贏。
就像袁躋秉所說,只能如此。
三日後,先是將奸細捆綁押入監牢,待勝利後處置。
一萬弓弩手左右準備停當。
數十萬大軍暗自埋伏暗處,悄無聲息。
待四更時分,南城門上守軍傳來訊號,大容國領兵而來。
此時弓已張弦,箭已出鞘。就看那漆紅大門一陣摩擦響動,守軍已將城門大開。
提氣,緊張,手抓銀槍,看數以萬計人馬蜂擁湧上。
直衝到關內正中才停下。
為首一員大將,撥馬來回察探,似是看出了端倪,忽叫:“不好!”
我見時機已到,大喝一聲:“放箭!”
便是百萬箭雨追魂而落。
瞬時,敵軍大亂,倉惶逃竄者,箭雨斃命者,馬匹踩踏者,誤傷者,往來不計其數。
而城門又關,倒真真成了那甕中的老鱉,籠中的草雞。
箭搭三回,關內敵軍已是死傷過半。
又命人擂鼓吶喊,隱於城巷暗處計程車兵便如下山之虎衝入敵陣。一番衝殺,大容國兵只有破開了關門,倉惶逃命。
戰鼓不停,眾將領著士兵就追趕了出去,誓要把敵軍全部剿滅。
一直追到先前那片鹹水湖前,方才止住。
此時天氣回暖,湖面上已有數處融化,為防止意外,我並未派兵再追。
只看那些大容國兵戰戰兢兢行於冰面之上,時而就是一聲慘叫,陷入冰穴,狼狽至極。
看樣子是大勝,而且自此之後此湖也無法過人(雖說人可以浮在鹹水湖中,但要是穿上三四十斤的戰甲,還是會成了秤砣,一沉到底。)算是除了一塊心病。
又想起了商容,連派人去攻打敵軍營帳,並吩咐人一旦遇到商大人,立即回來稟告。
但直到第二天天亮,敵軍收繳完畢,也沒聽人說有商容的訊息。
看來他是……
心裡打了個哆嗦,煩亂的厲害。
袁躋秉犒賞三軍,我卻無心筵席。只飲了三杯便回了自己的屋裡。竟是無端的就對定兒發起了脾氣。
這是我從未有過的事情。
定兒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我卻是仰面倒在了床上,想著自己,想著這場勝利,不知不覺就哭了出來。
我以為自己很善良,至少我從沒對別人起過歹意。
但到了這裡,我卻一直在利用著身邊的人,甚至讓身邊的人為我去死。
就連殘忍,都殘忍的那麼理所當然……
而商容,無疑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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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回暖。
二月冰融。
一直不曾放棄過尋著商容的訊息,卻一直是失望。
不由得想起了宮中那名女子,她那樣美好,美的讓人心顫。不知在聽到這個訊息時,會不會怪我。
一定會吧,與心愛的人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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