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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卻依舊不好。每晚總被噩夢驚醒,然後就想起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子,哀慟便像洪水一般將我團團淹沒。
若是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我願用我餘下的生命來換那個孩子。
只可惜,萬事總無法盡如人意。
去了的,終歸無法挽回。
秋獵將近,壽德宮漸漸熱鬧了起來。
那些自幼便被選入宮廷的宮人,還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這次出巡對他們來說,是種無上的榮寵。
高興是自然的,但也只是一時罷了。
待回頭,仍是高牆束閣,逃不出的牢籠。
繁瑣而冗長的準備,都在子煌的安排下漸漸了結。數千人的儀仗隊伍候在承安門外,只等一聲號令啟程。
這是十月的最後一日,時值深秋,天氣也愈發的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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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的獵場的平原之上,早就嚴密的紮起了十數個帳篷。
中間那座明黃色的,自是子煌的處所。因上回在御暢園遇刺的事情,此次的守衛便比尋常時候多了近三倍。
其中除了董喜的部下,還有三成是哥哥與希琰的人馬。
這是子煌第一次將內廷侍衛交給董家之外的人統領,看來日後逐一對兩相削權的事情是必不可免了。
與子煌一起入了大帳,便聽董喜在一旁道:“啟稟皇上,各處人員均已安排妥當,請問淑妃娘娘何時移駕。”
子煌看了我一眼,才道:“出門在外,就別講那麼多規矩了。你退下吧。”
董喜本來還有話要說,子煌卻不理他,只兀自拿了本書坐在披著獸皮的大椅上看。董喜無奈下才憤憤的瞥了我一眼,跺著腳出去了。
皇后不受寵幸,加之如今實權被削,他所有的怨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想這人生性魯莽,喜怒皆露於言表,要他設計害人怕是有些難度,倒是很有可能會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心裡有些黯然,加之一路的疲憊,便不由得嘆了口氣。
子煌聽見了,抬頭問我:“累了?”
我點了點頭。
他有些擔憂:“身體還不好麼?”
“只是有些乏,歇一會就好。”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仍不放心:“要不要讓張明啟過來瞧瞧。”
我搖頭:“不用了,他每日都過來請脈的,說我只是有些體虛,要慢慢調養。”
子煌道:“沒事就好。我要去見那些大臣,可能要晚點回來,這裡不比宮裡周到,當心別受了涼。”
我點頭,他才出去了。
在大帳裡歇了會,瞧外面天色已近了黃昏。便想叫定兒準備晚膳,卻聽她道:“張御醫囑咐過,主子您的藥要在膳前服用的,可現在那湯藥還沒送來,要不奴婢親自去端?”
我想了想道:“我親自去吧,順便散散心。”
御藥房的帳篷在兵帳與內眷的交界處,有些遠,走了數十步才到。
外面並沒有侍衛站崗,便讓定兒在門口候著,自己直接挑起簾帳進去了。
那帳子分內外兩層,入口出有屏風隔著,我剛要轉出那屏風,便聽其內有人道:“廷之最近一切都好,仍在跟著容若學習武藝,想年終時,就回來了。”
我的步子一下子便僵在半空中,這種略帶玩笑般的語氣,除了希琰還會有誰?
又聽張明啟道:“他若是知道回來,我也不用這麼勞心了。”
希琰道:“伯父您也不能這麼說,廷之鐘於習武,也有所成就,是好事。”
張明啟嘆了口氣,道:“這孩子還年輕,要你們去教導了。”然後頓了下,有些懊惱的道:“只顧著跟你絮叨了,都忘了時辰,這淑妃娘娘的湯藥還沒送過去。”
我在屏風外面聽了,便想撤步退出去,卻忽地聽希琰問道:“聽說淑妃前些日子滑胎了?”
張明啟重重嘆道:“可不是,皇上為此消沉了好一陣子。”
“淑妃原是華家的子女,出身兵戎,身體自該不差,怎麼說掉就掉了?
我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停住了要退出去的步子,只聽著裡面的動靜,連呼吸都要凝住。
就聽張明啟道:“這事本不該跟你說,但你救過聖駕,我也不能瞞你。其實淑妃這次滑胎,是有人耍了手段。”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我卻聽的一清二楚。瞬時全身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痛苦的幾要爆開。
裡面的希琰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