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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衡。她覺得幾乎每個夜晚都能聽到西院裡傳出的浪笑。於是她決心懲治這個男人。她明明知道在房遺愛的三房四妾中,淑兒是他的最愛。所以她就故意扣住淑兒,不讓淑兒到西院去過夜,也不許房遺愛接近她。
結果,弄得房遺愛為了淑兒整天往高陽公主的院子裡跑,就是為見到淑兒。高陽就曾隔著窗欞親眼看到,在那滿樹鮮花的海棠樹下,房遺愛抱住了去給公主泡茶的淑兒。他拼命地親她,不顧一切地揉搓她。他甚至撕開淑兒的衣服,他要抱走淑兒,要臨時找個什麼方便的地方。淑兒掙扎著。淑兒說,不,你別這樣,這是在公主的院裡。
然後高陽走了出來。
她喝住了房遺愛。她提醒他,這裡是她高陽公主的院子,而不是他房遺愛的。
於是那個慾火中燒的房遺愛也只能是乖乖地放開了淑兒,乖乖地走了出去。
而高陽公主並不快活。她還是想找碴兒。有一天,她彷彿突然記起這房府中還有個房遺直。她甚至想起了八九年前,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個夜晚。但是她發現,這個房遺直竟在故意躲避著她。高陽公主認為他是有意躲在遠處取笑她。
於是,有一天,她專橫地把房遺直叫了過來。也許她太寂寞了。她需要排遣和刺激。從這天開始,她問房遺直她是不是依然很美,是不是依然能吸引他。她每次都對房遺直說一些很令他難堪、很刺傷他的話。有時候,她甚至故意羞辱他,她要求房遺直走過來,親吻她。吻過之後,她又會讓這個勃發了慾望的男人立刻滾蛋。
房遺直每每離開高陽的時候,心裡都滿懷了苦痛和忿懣。但是他最終還是控制了自己。他想他還有父親兄弟,還有家室。
房遺直之所以如此忍讓,也因為他確實瞭解和同情公主目前這悽慘的處境。自從聽說辯機要去譯經,他就已經預想到今天的這局面了。遺直想,無論高陽怎樣是大唐的公主、皇帝的女兒,但她畢竟是個女人。所以他原諒了公主。他像一個男人那樣儘量滿足公主的一切要求,不管那要求是多麼無理與苛刻。
在這日復一日的苦熬之中,高陽公主也曾很多次前往弘福寺。
但是弘福寺禪院的大門總是被緊緊地閉鎖著。公主曾幾次派人通報,求見綴文大德沙門辯機,但都被守在經院門口的老和尚拒絕了。
一段時間裡,她幾乎每天要去那寧靜的弘福寺院。在寺院那氣勢非凡的莊嚴中,她也真正地懷了一顆虔誠的心。她真正地燒香磕頭,真正地膜拜佛祖。而她求佛祖幫助她的唯有一個願望,就是求佛開恩,讓她能見到她的男人,她的辯機。
後來,高陽公主千方百計,透過各種關係找到了能接近禪院,能見到譯經和尚的那些人。她用了很多的銀子買通了他們。她託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給辯機帶去口信,說她只希望能見他一面。再沒有別的了。她的要求並不高。
但是辯機連這不高的要求也不滿足她。高陽所有的企盼,都石沉大海般沒有迴音。
高陽夜以繼日地詛咒著。她覺得信仰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可怕太慘無人道了。居然可以使人變得如此無情無義。高陽在心裡罵著辯機,她想她再也不要請求這種冷酷的沒有人性的男人了。她發誓。流著淚發誓。一千次發誓,而又總是一千次毀了她自己的誓言。
她依然費盡心力地去尋找那些能走進禪院的人。後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看上去可以信賴的做筆墨生意的商人。他要常常去禪院內向各位綴文大德推銷他的文房四寶。他能夠真正見到譯經的每一位和尚,包括那個年輕有為的辯機。
高陽苦苦尋思。
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她不想只是簡簡單單地再給辯機帶去一個請求。她思謀著各種各樣的方式。偶然地,她一眼看到了她床頭那豪華昂貴的垂掛著玉的流蘇的金寶神枕。
玉枕上浸潤著她的氣味她的體溫她的深情。總之溢發出一個女人全部的柔媚與芬芳。
那玉枕是極富暗示性的,它提示著床上的一切。高陽覺得,也許這玉枕能夠打碎辯機那可惡的信念。
那玉枕跟隨著高陽多年。今天,她把這件皇宮裡的稀世珍寶交給了能見到辯機的那個商人。
她想辯機在觸到了她的切切實實的馨香之後,玉枕也許能重新調動起他對她的那一份熾熱的愛情,調動起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的慾望。讓她見到他,哪怕是最後的一次。
玉枕被帶走之後,高陽就每天在她的房子裡默默地祈禱。不料那玉枕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高陽一見到退回的玉枕,眼淚頓時嘩啦嘩啦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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