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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規。天地萬物,萬法永珍,誰又能肯定珠便是真圓?套話佛法,紅法萬物,皆不過皮相爾。”糾結著是圓是扁?是珠是璣?豈不可笑?
清河頻頻點頭,確係可笑。
“那寶襲說,這世間萬物,何物何事不可笑?”清河有了詭辯的心情。卻瞬時又被這刁滑的丫頭堵了個正著:“公主為何要找不可笑之物之事?天地雖大,但愁苦已多,苦中作樂雖是良行,卻有些下品。視萬物皆皮相,紅塵皆可笑,一世逍遙,豈不快哉?”
第22章 路在前
長安曲江,自秦時便在此建有宜春苑及別宮,而後歷經多朝,八九百年數不盡修葺維護,景色自然不是那一星半處。今日坊門才開,公主府的馬車便停在了昭國坊。上車才知清河公主已在裡間。那般早早出門,待來到曲江,湖面上幾乎不見舟楫。可到底美景世人皆愛,又恰巧值仲秋沐休第一日,不到半晌時分,湖面上江釁邊便熱鬧開來了。
坐著青油車出門看景的,騎馬並轡彈笑指點的,還有相攜步履如風者。唐人廝多,胡人居然也不在少數。幾次出門,寶襲都沒有正經見過這大唐朝的胡人,這番坐在艙內,隔著紗簾自然可以仔細觀瞧。清河原放之,可瞧她那般模樣,也不禁又來了興致:“寶襲看什麼?”
“在看那胡人啊!”
“胡人有什麼好看的?”清河雖是公主,可十歲便嫁出皇宮。處於公主府中,自然是想如何便如何,無人敢管。長安中風流景緻早已看盡,更否論小小胡人,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看的?值得她這般津津有味。
寶襲聳肩,嬌俏的拖起香腮,有點粘意的抱怨:“姑母成日事忙,阿兄看不完的書。雖到了長安三年了,可寶襲才出過……一二三……九次門,包括去公主府上的四次。”
清河訝之,看看溫家小娘子一臉的委屈苦笑,心情莫名的爽朗起來:“這有什麼,以後本宮帶你在長安玩個盡遍。”
“那就多謝公主了。”
大大方方的起來謝了個禮,而後便又坐下扭頭去看艙外行人。並不見多問,也不粘人,有這麼個小娘子陪著出門,倒實是愜意。阿輝心思靈巧,見公主閉起目來,便行到了溫家小娘子身邊,放低聲量給寶襲講解兩邊風景來歷,偶爾還添一半句閒談驛事。寶襲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反問,聲音也是不高不低,卻足夠清河公主聽到。果然不禁一會兒,清河便沒了睡意,無奈的看看這二人,索性移到了右邊來,一起閒聊起來。
公主府的這間畫舫頗大,裝漆精美出眾,遊蕩在湖面上,十分顯眼。長安人多識,況公主府的船隻車輛皆有標幟,大部分船隻見那船頭挑杆上的黃色穗簾便避讓開,可一會子後卻有一艘藍帷碧漆小舫明晃晃直亮亮的對行而來。船伕見狀,撐杆止住了前行。那船家技藝甚好,微微一個打頭,船沿順著擦邊便接住了這方的船頭,穩穩的停住了。然後一聲清亮女聲便在那艙中響起:“可是十一妹嗎?”
清河適才一見那船直衝而來,便知有事了。如今聽這聲音,唇角冷笑眸色如冰,話語卻自溫柔平和:“是七姐?”
總算是找到了!
巴陵扭頭笑看駙馬,柴令武點頭。而後巴陵便笑說:“既知是七姐,還不過來。艙裡有才蒸好的膏蟹!”
連這個都準備好了,清河甚是無聊的擺了擺袖筒,起身時卻見溫寶襲低著烏泱泱的發首,一截嫩白如薄玉的小頸顫微微的映在松花色的襖領裡,十分可愛。語氣不由放柔:“二孃是要繼續玩著,還是本宮差人送你歸家?”
“歸家吧,一人看景,著實無趣。”回答得十分老實,清河聞之點頭,看了一眼阿輝,便背身出艙去了。隔著紗簾,看著倒是真切。兩隻船頭緊緊挨著,連舢板亦不需搭,抬腳便行得那船上了。那船體量雖小,漆色卻鮮亮,掛簾尤其精緻,清河公主才上得船板,便有麗色侍兒挑起簾來。恍惚間瞧著艙內待坐者竟有兩人,一女正坐,右手陪坐著一個英武明朗的男子,三十出頭的樣子。
那便是柴令武了嗎?
巴陵公主的駙馬,唐高宗時被長孫無忌汙以謀反,被誅後還以戮屍。坐連兄長被貶嶺南,譙國公一脈盡毀。當然,一起毀掉的還有房家、薛家、吳王李恪、荊王李元景和如今隨著唐太宗出征高句麗,為大唐盛世創下無數功勳的江夏王李道宗。甚至包括此刻在那船艙中,風光綺麗的巴陵公主。
下舫時,一陣秋風吹來,莫名的寶襲打了一個寒顫,急忙攏了攏銀絲繡雙魚的葛紗素披帛。可惜葛紗太帛,根本抵不住秋風的寒意。公主府的馬車一直停在附近等待,見官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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