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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花開時歡喜過了便是足夠,花謝了自有輪迴這等非我等凡人能夠掌控之事。看之心美,得憐惜時多憐惜時,盡心盡力便是最好了。”
“難為她小小年紀了。”竟這般的語帶雙關,悄悄提醒。
清河嘆息,榻邊值夜的阿月卻覺得:“溫家小娘子甚坦然。”暗藏機鋒也好,借物喻事也罷,難得的是那份坦然。哪怕對上公主的眼神,眸中也是一片清靜自在。榻上良久無聲,阿月想了良久鼓足勇氣,慢慢問道:“三日後便是仲秋了。”按說公主為尊,雖嫁入臣門,卻不算一戶。年節時可過可不過,聖上在時年節更大多是在宮中度過的。可偶爾一半次,也不是沒有在隔壁盧國公府相聚過。這次幫駙馬的忙,卻害得公主顏面盡失,生些氣冷冷駙馬倒是應該的。可節下若是……
“不可?”榻上之聲有些隱約怒氣。
阿月忙是跪了起來,實心回話:“只怕不值。有傷情分。”
“情分?”清河翻了個身,看著床圍之上精雕細刻的蕭翼賺蘭亭圖。這才是公主的床!至於那架?早該扔出去了。
自唐初起,便有俗例,公主府與駙馬原住之處相鄰而居。
盧國公府便在清河公主府西側,若公主府入夜前點有紅燈,駙馬自然可入內居住。若無,駙馬就只有在自家過夜的份。程處亮已經在家中自居了半月之久,每日想盡辦法獻媚,可那紅燈卻是夜夜不見。臨鄰著坊牆,過往來之,哪有看不見的?楚石本便心情不佳,見自己連帶受氣,更是歉然。
衛所不同它處,沐休亦有輪值。程處亮任東宮左金吾將軍,與楚石這個右金吾換班輪值,本十分方便。可是越臨過仲秋,程處亮卻越不知該如何訂日。單休?還是雙休?若是十四十六入值,那麼即便公主依舊不喜,也不傷情面。但若是錯過這個機會,以清河的心思怕是會更加氣惱。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又是一夜輾轉反側。時近四更的時候才微微眯了一覺!五更三點,晨鼓響起,自是得起身了。
出門前,路過公主府前,特意停了一下,可那冰冷的漆紅大門卻依舊緊緊沉封。
衛所無午休,卻有時間進食。程處亮心中有事,無甚胃口,草草用了些便在所室中等小么的訊息。卻不想,小么回來的話卻是:“公主今日興趣,帶了溫家小娘子一道去曲江遊玩去了。並不在府中。”
上次遊曲江,只走馬觀花略看了三分之一,不得全景。這次清河公主卻是帶了寶襲坐了畫舫,慢慢在湖中飄蕩。
“倒是比騎馬更省事些。”當清河問及寶襲如何時,得到了如此回覆。簡直太過坦率了!清河無語,寶襲卻搖頭晃腦道:“果真如此。”真是越來越人聽不懂了,清河歪臉去看紗簾之外,卻讓後頭之話驚得險些失態。
“怪不得詩人皆愛坐船,原來搖來搖去果真能搖出些詩來。”
“那你便搖一首來聽。”簡直歪得沒邊了,清河又氣又笑,罰這溫家小娘子做詩。
卻不想寶襲苦著一張臉,不斷搖頭:“非是不願,實是無才。”
清河聽得險些氣笑出來:“你家阿兄不是猛於虎也?”如所侍婢所言,日日只練字讀書,溫家世代薰陶,怎能連首詩也做不出來?
寶襲聽了更嘆:“病急亂投醫,阿兄揠苗助長,苦心極力,卻無所得。悲兮!慘兮!”
什麼和什麼?
清河不解,阿月卻有些耳聞,伏至公主耳邊說了幾句。清河聽到這個小娘子居然在聯詩會上打起眈來,真真失笑了出來:“幼時汝幹甚去了?”一樣的家裡出來的,怎麼溫思賢就得了明經榜首,妹妹便如此不才?
寶襲很想解釋成,咱真不是文盲,只是不小心掛錯了號。
只可惜此時此地,這樣的解釋萬萬不能,只能無奈道:“百珠一璣,百珠一璣啊。”
酸個沒完了!
清河撇嘴,撥著被微風吹動的菡色紗簾,觸感輕柔滑動,卻隱隱有些冷意:“可有知恥而後勇?”
寶襲訝之,瞪圓了眼睛反問:“公主真真認為寶襲是那璣者?”
這話讓清河楞了,這話本是這小娘子自已說的,怎麼現在卻反了過來?
寶襲有些委屈,托腮靠在帷上,秋豔的陽光透著菡色照在那細瓷白玉般的淨頰上,染出了一抹嬌豔可愛。卻偏偏那抹嬌憨的神色裡夾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壞話:“日不知夜黑,若黑者沉墨,夜者可永消?”
自然不能!清河回過神來,興味十足的看著這個小娘子,聽她繼續胡七八歪:“是故,珠也不一定便知璣樂。圓有圓法,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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