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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之嫌。二孃願意親手做餅,哪怕是派人送去,也是件好事了。
溫娘子聽言,陰起的面色瞬時便散了開來,低頭落目,心口一股著酸苦漸自瀰漫了開來。
仲秋公假,沐休三日。
正日子自是要全家團聚的,其餘二日卻是走親訪友的好時候。
公家如此,民間沒有職務束的自然要輕快一些,提前幾日皆可走動。清河公主府介於二者之間,雖不限時日卻因為自家公主好靜的性子導致門前一向稀疏。
如弦讓車伕把車停到了後巷中,站在硃紅漆色的門前深吸了幾口氣後這才敲響了門板。不多時,便聽得有聲過來,而後吱的一聲,門開了。一個四十左右的深衣僕婦上下打量面前的這個臉生僕婢:“汝是何人?”如弦自是趕緊一禮:“奴是溫家二娘子的侍婢,奉主人之命予公主送來一食親制的胡餅。”
溫家二娘子?那僕婦動了動眉頭:“你且在這裡等著。”關門便轉了進去,層層報了上去。轉到阿輝耳裡時,傳話侍兒見阿輝姐姐的臉上放光了似的,忙不迭的吩咐:“還不趕緊帶人進來。”公主這陣子心情很不好,一直不曾點燈。駙馬天天在門口轉悠,新鮮物事精巧玩意兒不知奉上來多少,也不見公主假以辭色。今日事根兒上門,哪有不喜的?
半點鐘後,如弦便被帶進了知蒔堂。
深紅色的地衣柔軟如雲,一腳踩上去幾無聲響。眼風才自掃到榻角,膝頭便軟了下去。
“奴如弦拜見公主。”
清河沒有直接說話,仍然歪在榻枕之上,仰天看著虛空之處。直到阿輝咳了一下,才緩了過來,歪起半邊身,靠在了繡草紋的軟墩上,往下看那個低眉順眼的小婢,倒是還算標緻。“起吧!”
“謝公主。”聲音清甜糯糯,象含著一股嬌意似的。清河閉上眼睛,淡道:“二孃最近在做什麼消遣?”
如弦摸不太著頭腦,只好實話實說:“每日習字溫書,偶爾下廚遊戲一二。”
清河眼睛閉著越來緊,眉頭微近似有不悅。阿輝自是趕緊使個眼色過去,如弦趕緊又道:“娘子親自做了一匣胡餅與公主,雖是禮輕,但到底是份情義。還請公主笑納。”話畢,便有侍兒將食盒奉了上來。盒子倒不見多精緻,普普通通的規置如同任何一戶官家之物。可盒子一開,卻有股熟悉又妙曼的香氣散了出來。清河的眼睛當時便睜開了。阿月將裡面的漆盤提了出來,捧著奉到了公主跟前。
五隻精小帶餡的胡餅,一隻一個模樣,有的象桃子,有的象香梨,還有三個瞧樣子大約摸著是蜜瓜、葡萄和李子,不算特別神似,卻比那千篇一律的樣子多了幾分有趣。而且每個皮上的香氣竟都不同!清河拿了最近的一個桃子,掰了開來,卻見裡面的餡料竟是桃肉,切成細細的小丁添在裡面,被烘爐烤得汁水都浸在麵餅裡了,咬上一口,味道確係不錯。
公主可算是笑了!
阿輝阿月舒了一口氣,笑看著公主將一塊小餅用完才道:“溫家娘子果然巧慧。公主可要賞些什麼?”
清河看了一眼那個叫如弦的,沒有說話,只是提手又拈了一塊小餅,直將五塊小餅全用盡了才算是罷手。阿輝阿月摸不著頭腦,拎著空盒被打發出來的如弦更是不明所以。
寶襲聽之後,卻是笑將了出來,這個清河公主果然有趣!
第二日不出意外的,清河公主府的馬車果然駛了來接人。
寶襲笑嘻嘻的出門,帶的丫頭卻不是如弦,而是從來蒙不吭聲的如瑟。搖搖晃晃的馬車裡依然是那白檀與木芙蓉共和的香氣,第一次坐的時候忐忑不安,漸自往後心卻是寧澹了下來。良久不聞,這次聞將倒有些象是懷念的感覺。寶襲閉目閤眼,神情輕鬆,如瑟坐在邊角卻自莫名緊張。公主府派來的兩位宮人坐在車外,廂內只有溫家主僕二人。一眼一眼的偷偷往過瞟,卻不見娘子有任何不悅的臉色。可為什麼沒有帶如弦?
到時停車,下將的時候才發現這次馬車沒有再停在後門處,而是停在了東側門。
一路從前往後行去,公主府的全貌這次終算是見到。廣亭高廈,拙樸精緻,泱泱的天家氣象做派,來往宮人僕婢更是規矩嚴整,頭髮絲都不錯的。繞過頭殿,曲向次堂,還是上次那間堂閣,內中卻沒有那兩個男人。清河公主端坐榻上,梳著高高的驚鴻髻,淺緋色的纏絲牡丹夾纈紗袍下是杏色素面襦衣,霞色的八幅羅裙平然的擺在膝下。兩邊阿輝阿月相伴,廊柱下又各有四名侍婢垂立。
進得堂內榻前,自是曲膝行禮。
“民女溫二孃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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